鲍文昶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颇为不耐烦的点了点桌面。
“现下苟璃的身份没有问题,而朱颜阁却查处了我的纰漏。”
鲍文昶轻吐了口气:“定然是何种环节出了问题,流影,你将我从三年前入仕的记录开始彻查,不得让第三人再知晓,否则这长年的埋伏就功亏一篑了。”
“是,王爷。”
流影作揖。
“王爷,流影还有一事想请教王爷?”
“说!”
鲍文昶转而拿起桌面上堆着的军务,一本本详细的阅读了起来。
“那个漂亮的苟姑娘说今天要你成婚,你当真要和她喜结良缘?”
流影贼眉鼠眼了起来。
他家王爷,年十九,十岁入伍,后战功赫赫,一步步爬上了一人之下的位置。
常年在军中的大老爷们哪里接触过女子啊!再后来王爷佯装成鲍文昶的身份,鲍文昶又是个没什么卵用的病秧子,更没有姑娘靠上来。
简而言之,他家王爷就是个童子鸡。
情感干干净净,生活清清白白的权臣,上哪儿找去!
“她若执意嫁我,我还能不娶?若是不娶,岂不是不知好歹?反正鲍文昶也没几个月好活了。”鲍文昶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这不是耽误人家姑娘吗?”
这次王爷潜伏岐黄书院,只要悍匪一网打尽,那鲍文昶的身份就不复存在了。
“她自己选择的后果,自行承担。”
鲍文昶的话中不带任何情感,麻木的像个玩偶,他天生对感情就不大敏锐。
流影还想继续追问。
可鲍文昶却不大想回答了:“流影,从何时起,你也学会了多舌。”
“王爷,流影知错了。”
流影作揖,悄咪咪的往后退了几步:“属下这就去查王爷吩咐的事情。”
“等等。”鲍文昶却将流影喊住,他饶有趣味的放下手中的军务,突然抬眸,那眼神里亮晶晶的:“朱颜阁既然这么有本事查出本王的身份有异的,如此只手遮天……”
流影感到了深深的不安,王爷那眼神就像是捕猎的雄鹰,无人能逃出他的手掌。
“那悍匪首领陆行,狡兔三窟,朱颜阁要是能查出陆行所在,本王重金购买。”
鲍文昶在阎城埋伏三年,眼线不计其数的安排出去,至今也就查到陆行大概的位置,绵延数十里的阎山中,陆行的窝点并不好掌握。
朱颜阁阁主姬氏还能不晓得陆行的所在?
“王爷是想考验下那姬氏?”
“非也,既然做的事消息买卖,那本王便就想知道她的买卖到底有多么的彻底。”
流影不禁打了个寒颤:“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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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璃坐在安侑生的旁边,一边吃着茶点,一边抖着腿。
“坐没坐相,吃没吃相。”安侑生不屑的瞥了眼都苟璃:“听曲便好好的听曲,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也就二爷能容你。”
“我高兴。”
苟璃盯着台上冯子衿,冯子衿身段婀娜,嗓音如同天籁也就罢了,就连舞姿都惊为天人。
“在阎城这地儿,怎么也有冯子衿这样的妙人儿,怎么看都像是京都里的贵人。”
苟璃将茶点放到了一旁:“安侑生,我问你啊!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
“欣赏而已。”安侑生可不想当着苟璃的面儿,表达出他对旁人的意思,免得误会。
其实,作为安侑生的青梅竹马,苟璃也不希望安侑生喜欢冯子衿。
因为……
“我昨儿做了个梦。”
安侑生瞬间来了精神,苟璃的梦预示的皆是未来,满满的商机啊!
“梦里,冯子衿被人劫走,生死不明,所有人都将这件事情怪罪到我的身上。”
苟璃目光困惑:“我就算在小肚鸡肠,也不至于害了冯子衿,所以方才我与她说,日后不会再见面了。”
苟璃顿了顿,想起石毅说过,冯子衿与悍匪有接触。
“若我猜的没错,劫走她的人应该是悍匪。”
“冯子衿被悍匪劫走?那你可瞧见悍匪长相?”
苟璃见着是见着了,但是劫走悍匪的那波人和害死大哥的,并非同一个人。
“不是我想找的那个。”
苟璃呢喃一句。
但以安侑生对苟璃的了解,她千里迢迢来到阎山,又潜伏在岐黄书院,还在找悍匪。
“你在寻山中的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