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八点整,右江市的天空仍是灰蒙蒙的。
在右江市的近郊,常宇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出纳于曼刚刚将儿子送进了幼儿园,此时她正一脸疲倦地踏出幼儿园的校门。
因为刚换了一家幼儿园的缘故,儿子今天表现得极为不情愿,态度也非常消极。
换园的事情于曼也实在没有办法,之前儿子所在的幼儿园虽然硬件设施和师资力量都是本市一流,可学费也高得惊人。
当初张雷还在的时候,家中还可以勉力支持,可如今的于曼已然无法承担起这笔昂贵的支出。
无奈之下,她只好选择将儿子送到这家位于郊区的公立幼儿园上学。
于曼抬起头长叹一声,抬起头看着天空上的乌云已经遮天蔽日,仿佛顷刻间就会整片倾覆塌陷下来。
右江市难得连续两天没有下雨,只是今天的鬼天气跟于曼郁闷的心境极为相似。
于曼低下头匆匆走向自己停靠在路边的轿车,耳边不断响起的汽车鸣笛声搅得她心烦意乱,甚至于连汽车旁边站着的人都没有注意到。
“于曼!”
于曼听到一个男声,随后一只手就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惊讶地回过头,却见到一位身穿米色立领POLO衫的短发男子正一脸严肃地盯着她。
此人正是林威,他将手搭在于曼的肩上,一是避免和于曼撞到一起,二是防止于曼从他的手中脱逃出去。
可以说,这是林威在一线基层长时间工作所养成的职业习惯,就如同他可以在二三十个人当中,一眼就能看出谁是盗窃惯犯一样。
等到惊慌失措的于曼回过神来,林威才一板一眼地问道:“你就是于曼吧?”
于曼慌张地看了看林威,又瞧见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位皮肤白净的年轻人,她心中猜想二人应该是警察,却不知道他们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于曼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猫,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默不作声,目光一直都在左躲右闪。
何礼看出了于曼心中的顾虑,于是亮出警官证说道:“我叫林威,这位是何礼。你放心,我们都是警察,不是张雷的债主,这次找你只是想了解一些你们公司内部的事情。”
于曼先是点点头,然后又使劲地摇晃着脑袋:“你们是警察还是债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林威没时间跟于曼闲扯,他敲了敲于曼驾驶的汽车车窗说道:“行,那我就好好跟你说道说道,我们跟你有什么关系。据我们调查,你出身是单亲原生家庭,收入不高,家庭条件也很一般,像这种四五十万级别的轿车可不是说买就能买的。而且我们查过这辆轿车的交易信息,这是一台二手车,原车主的名字就是张雷,这车是张雷从自己名下过给你的。另外我还听说你现在正在跟另一名离异男性交往,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同时你也将这辆轿车挂在二手车网站上进行出售。可是那个与你交往的男性,或许还不知道这辆车的来由吧?”
“卑鄙!”于曼咬牙切齿地瞪着林威。
林威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不然咱们怎么能聊得这么投缘?”
“谁跟你投缘了?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一旁的何礼两手揣着裤兜,点头示意于曼将车门打开:“你的私生活我们不感兴趣,但是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请你配合。”
于曼极不情愿地翻出汽车钥匙打开了车门,她刚跨进汽车的后座,紧接着就被林威和何礼挤在了车后座的中央位置。
于曼佝偻着身躯夹在中间,她有些恼怒地说道:“你们警察想问有什么就赶快问,我时间有限,还要在八点半之前赶到公司。”
“我们已经替你请好假了。”林威说着关上了车门,“我听公司里的人说,你之前在公司里非常关注张雷和曲亚楠之间的事情?”
于曼眉头一皱:“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你听谁说的?王贵庆那个混蛋吗?”
“他啊……”林威犹豫了半刻,才缓缓回答道,“我们联系过王贵庆,他要是在近代绝对是一位优秀的地下工作者,守口如瓶,根本没有将你个张雷的私人关系透露给我们。不过王贵庆倒是提到过一件事情,张雷留在公司里的女性都是非常乖巧听话的,凡是不听话的女人,不是被调离到其他部门,就是直接被公司辞退。可是这个“听话”到底是暗指哪一方面,我就不得其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