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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筝看着姬美人婷婷的背影,想,裴枕流应该同大美人没有交集吧。
说句难听的话,她写的的这本书是她写的前期的几本,是本极其烂的书。
看书的时候明筝自己就被毒的五谷不分,都已经这么毒了,看书的观众也不多,后来因为实在它一直不温不火,也被自己弁到了脑后。
男女主的金手指大的令人发指,感情线写的稀巴烂,约等于无,等到大结局的时候才有那么一句关于感情的描述,至于裴枕流,明筝也忘了究竟是不是曾经喜欢过女主。
似乎……并没有。
明筝转眼想征询系统,一想这系统已经变成了阿黄,有些郁闷了。
阿黄的好处就是能够时时陪着自己,不好的好处就是自己想交流的时候交流不到,比如现在明筝出了门,阿黄就没有跟过来………
明筝让自己努力自力更生,使劲的想了想,
从男主众多后宫中的女子里挑出女主,写道——从此修真界又多了一对神仙眷侣。
明筝记得似乎这就是男主女主的结局。
就像刚爽完的渣男,敷衍都特么懒得敷衍。
明筝严重怀疑自己后期就是抱着那种“好就她了随便挑一个得了”的态度。
唯一支撑明筝看着惨淡的数据一直写到到大结局的动力就是自己最喜欢的大反派裴枕流了。
伪君子黑心莲的高冷人设实在太戳人了。
裴枕流前期的时候便是一个人人称赞的少主,还曾经一度的假扮正道人士出入修仙界,几度为人所推崇。后来身份被揭穿了之后,一不高兴就杀人的那种暴戾残忍的病娇性格,特别对她的胃口,萌的她快昏过去。
明筝只是看着他最喜欢的大反派,就站在他的面前,明筝却有种冒着生命的危险,站在自己的偶像面前的那一种感觉。
明筝轻轻眨了眨眼,浓长卷翘的眼睫在眼睑下投落一片淡淡的阴影,让她此刻的神情带了几分世事变幻难测的苍凉。
可明筝的表情终究耗不起她的心情所以怎么做怎么显得滑稽。
此时,有些怅然地望着裴枕流。抬起眸,看了看表情冷艳的裴枕流,她迟疑了片刻,问:“爹爹,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虽然明筝自称他们是都是她的仔,但是现实中,明筝还不得不低下她高贵的头颅,向强权主义屈服。
裴枕流慢慢的勾起了嘴角,低眉敛目间,便能叫人怦然心动。
耀眼的阳光从阴沉的云缝里透出来,投下一束明亮的光线。裴枕流长如鸦羽的睫毛动了动,仿佛光线停留在他的眼睫毛。
明筝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幽深的瞳孔之中倒映着她的眼和鬓边那一支华美的金步摇。
裴枕流毫不避讳凝视着她的小脸,她的脸色有些白,气色虚弱,他拍了拍他毛茸茸的脑袋,淡淡的地开口道:“确实有事。”
明筝心下吃惊。
裴枕流多么洁身自好的一个人,不是就没有见过他与别的人亲近过。或陪伴他的就只有看书和处理正事。她明明记得姬美人和裴枕流的关系并不亲近,虽说在想起姬美人厚着脸皮倒追过裴枕流,但是裴枕流这人很是高冷,魔教里有名的高岭之花,姬美人真正能见到他的次数也不多,说话的机会都没几次。
每一次裴枕流同谁有过暧昧,明筝可是掐着手指数过的!
好像和反派交集最深的便是女主了,但是追根到底也不能算是真正的喜欢。
唯一一次交集比较深的还是好几年,女主在秘境里无意撞见了受了重伤的伪君子裴枕流。
那时裴枕流浑身都是血,乌黑眼珠子冷冷盯着女主看,意识好像都不太清明,似乎认出人来了,又好像没认出她。
好像是他们没有认识之前都是互相听过各自的名声,毕竟他在佛乡藏得很深,却还是因为相貌而扬过。
传言中两个可都是菩萨心肠的人。
第一门派的小师妹人美心善,乐于助人,谁人不知,远近闻名的佛乡高僧坐下的俗世弟子。
他们之前是打过交道的。
那个情节明筝天荒的脑子里印象确实很深刻的,
那时神志带着几分不清的裴枕流冲人轻轻的笑了一下,“是你啊。”
然后轻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
那时候女主懵懵懂懂,以为裴枕流是认识自己,又认出了他出众的容颜和他手中的那一串佛珠。女主云辞希但是他所描写过的所有书中的傻白甜一样在裴枕流的笑容之中,傻不愣登在裴枕流边坐了下来。
裴枕流用手抵着唇低低咳嗽,掌心摊开,里面全是血,然后开始自言自语,他忽然大笑了起来。拿剑一把捅向女主。
明筝想,裴枕流大概心情不好的时候便喜欢见血光。只是那时候刚刚好遇到了人。
当时可怜的傻白甜女主便做了那一个人。
从秘境里出来,女主云辞希命大没死,被人救活了,不咸不淡地看着垂死挣扎的女主,不轻不淡道:“小姑娘,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自当有数。”
据说从那个秘境出来之后,女主云辞希大病了一场,从此变得沉默寡言。
所以,裴枕流很旱就已经开始有些喜怒无常的性子,那到底是多少年前呢,他甚至都怀疑,印象中的大反派从眼前所见的大反派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明筝所描述的大反派阴郁善变,而眼前的那一个人样貌生得也是极好的,尤其笑时两眼微微弯一点,儒雅温润得像是一块美玉,如果不笑的时候,便是一把冒着寒气的宝剑,这把覆盖着寒霜的宝剑岀手的时候便是鲜血淋淋。
裴枕流那清冷的眉眼近在她咫尺,终于从乍然意识到自己神思的恍惚中回过神来。
明筝回神,抬起头来,抿了抿薄薄的唇,她问:
“爹爹,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尽管直说。”
裴枕流回道:“自是……她给你什么书呢?”
明筝一时之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问这个有些目瞪口呆,也有些窘。这些书明筝自然不会看的,别说不得台面,毕竟接受过一次的教育,什么书他看不得,只不过是……是惧怕别人发现。
偏偏赶巧了被谁知道了不好,就真的被裴枕流就是教发现了,就有每一个家长看见自己的孩子,看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一般会有一种痛惜而窒息的感情。
明筝声音微颤,缓缓吐出一口气来,是一副惊魂甫定模样。“我,我不知道。”
明筝咬着牙打死了她不知道,她没看过,况且她正在处于一种学字认字的阶段,就算看了又怎样,也不一定字字都识得。或者说看了也白看,看了也看不懂,总之把自己的错推开便是了,裴枕流总不能去罚她吧?
不过说来惭愧,几乎每个人送来的那些武功秘籍,修炼宝典单要符文丹吏什么但凡是他觉得以后会用到的东西,明筝都是无一例外的照单全收了也不知道。明筝现在有一点感伤,不知道裴枕流知道了自己这般小家子气的模样,不会很是嫌弃自己。
明筝不好直面的回答这些,便直接的转移了话题,装傻,“那爹爹,你与她商量什么事情呀?”
裴枕流闻言轻笑,“富贵皆由命,前世各修因,有人受持者,世世福禄深。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
善男信女至诚听,听念三世因果经。三世因果非小可,佛言真语实非轻。我与她,自有因果。。”
明筝不可置信地退后了一步,他的最近爱的大反派竟然这样会说出一种这样的话,所谓的因果前陈。他变了……
明筝却注视着裴枕流,久久的没有回过神来,裴枕流这当了没有多久的爹爹,该不会又要变身为了渣爹吧,明筝眼底划过了几分慧黠的思考。但在裴枕流的目光转回到她身之前,这种思考便立刻消失了个干净,好像她刚才什么也没考虑过一样。
明筝转眼定定的看着裴枕流,转眼就想明白了,裴枕流现在可不是后期的大反派,被养在佛乡了这般的久了,说不定还真的有几次神思,奉信所谓佛缘。
明筝点点头,“既如此,想必是大事了,孩儿就不过问了。”
明筝仰头头,便见裴枕流立在原地,皱了眉,根本没有搭理她眼神的意思。
明筝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可不是嘛……。”
许久,裴枕流修长白皙的拇指轻搭在她的枕头,淡淡回道:“走吧。”
明筝缓缓地小心地勾着裴枕流的手指头,缓缓跳起来身来,“是!爹爹时辰不早。”
明筝手心出了一点的汗,心头松了口气,看来裴枕流已经不再追究什么修炼的事情了,应该暂时的对明筝那堆放着的什么书也不感兴趣了,明筝想着最好是找一个时机,赶紧的把那些不可以看的书赶紧的处理掉。
否则哪一天被爱看书的裴枕流翻到了,明筝可就是有嘴没处说了。
明筝手一紧,忍不住的抬头看发生了什么情况,裴枕流忽的停下步子,一双漂亮的眼睛朝她看过来,唇角微翘,他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忘了问,她给了什么书?”
明筝:“…’………”
“哐”地一下,她脚底一滑,差一点啊就来了一个平地摔,好险没摔下去!
明筝好不容易站稳,却是气得七窍生烟。
末了明筝只能暗暗磨牙,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羞的躁的,还是气的闷的。裴枕流怎么还记得这些事啊?她都绕来绕去,绕了一大圈,都快把自己给绕晕了去。
明筝眨眨眼,假装非常镇定地说道。“啊,爹爹要去看吗?”
裴枕流嗤的笑了声,蹲下身子,同他平视了一下,眉色淡淡的,“有什么好看的,瞧给你宝贝的。”
明筝望着裴枕流那清冷的眉眼近在她咫尺,低眉敛目间,便能叫人怦然心动,而此时强者却恍若修罗。明筝默然无言,眼皮登时跳了一下,身形微僵,不动声色地往后先退了一步。她声音微颤,缓缓吐出一口气来,是一副惊魂甫定样。:“………”???!!!裴枕流知道,这厮竟然一直都知道。所以之前同她绕了这么大的弯,是耍她好玩吗?
但是她毅然决然选择了闭嘴。一开始还满脑子的念头乱转,可想多了又觉得光是想本身都很无聊。
反正叫他知道了,明筝反而有一种破罐子摔破的感觉,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受罚便是了。
……………
裴枕流送明筝回了之后,裴枕流回神,抬起头来,抿了抿薄薄的唇。
门外响来了敲门的声音,裴枕流淡淡的抬了下眸子,眼里的冷意森然。
奉了命来为他送药的侍人顿时有些战战兢兢,连忙道了一声,裴枕流问:“何事?”
侍人声音微颤,“小的,奉命,给少主送药。”
至于奉谁的命,侍人倒是语义不详,反正这蘑菇里头的大人物比比皆是,是模组的,是世人的,或者一个不相干的人。反正他只不过是一个当差的,被哪个人物瞧中了来送东西,可是刚踏进门来,那侍人便觉得冷寂深深的目光照在自己的身,总觉得不是向来送药的,更像是来送命的,一时间更是大气的不敢出,伏在地,久久都不敢起身,双手的将手中的药瓶封。
裴枕流徐徐走近。
侍人眼皮登时跳了一下,身形微僵,心中暗叹,这他不过是送了一个药,便丢了一条命,心下有些呛然,顿时闭了眼睛,引颈受戮。
裴枕流将药瓶拿起来端详了一番,打开瓶盖闻了闻味道,淡淡的皱了一下眉头,味道但是挺好闻的,但是并没有见过。这魔宫里究竟有谁知道了,他受伤了。或者说有多少人知道。
裴枕流静静的看着侍人,半响,才方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