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看着她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掉,只是冷漠的扮演着一个旁观角色。
“难不成还哭上瘾了?”
看着她还停不住了,他又讥讽。
这样一副爱哭的懦弱样子,哪里还有当初她的半点影子?看来这几年,不光磨掉了她的爪牙,还磨掉了她的骨气。
言商没有理他,像是听不进去他其它任何的话,眼泪倒是不掉了,可目光却是十分空洞,严越也看够了,自认为的好脾气也用的差不多。
见她还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一口气上来,起身伸手去拽她。
她本就体弱,又哪里需要他花费这么大力气去拽,顺着他的力道,腹部直直的撞上了桌子,疼的眼眶又红了。
她离他很近,身高的原因,自然的仰视角度。
言商一直沉默着,就那么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回答。这个男人,人性都没有,所以她不指望他会因为自己是个女人就手下留情,生生的把想要吐出来的,生硬的话又吞了回去。
她没必要自讨苦吃,何况是这种前途未测的情况下。
“这是要卖乖了?”
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并且一语道破。可是,就算是要卖乖,现在恐怕也行不通了,严越就是不想让她如愿以偿,他就是要逆着捋毛,还要把这毛给捋顺。
他欣赏着言商眼里一闪而过的错愕,这表情可比她可以扮柔弱眼冒泪花生动多了。
他又伸手揩去了还挂在她脸上的泪水,温柔的说:“我是真不想我们之间牵扯进太多的人,你也不想对不对?”
言商考虑着他这句话的意思,捉摸着他的用意,她打量着面前的脸,判断着他话里的真实性。
“我的父母,还有其他人,我都不想让他们牵扯进来。”
说完这话,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老老实实回答了他的问题,但这是实话,严越也是明白她的性子,摸透了她才会拿那段视频来威胁。可现在,他却又继续扮演着那个伪善的角色,哪怕这个角色已经在言商跟前露出原形。
“但你不听话啊。”他有些惋惜的说。
“你不听话,我也就只能找他们一起玩儿了。”
“别去找他们,就当我求你了。”言商放软了语气。
“那你要陪我玩儿。”他不肯罢休,又继续说道,这个要陪他玩儿,说出来的时候,像是不合群的孩子迫切的想要一个玩伴,可里面又真正藏了多少血腥和暴虐。
言商听的心里发寒,她的胳膊还被他拽着,明明餐厅里有很大的空间,可她却觉得自己随时会窒息。
生涩的吐出一个“好”字。
严越满意的打量着她,目光慢慢的也变的肆虐起来,用这种目光将她凌迟了一遍又一遍,他开始转变了策略,改为实际行动的凌迟。
他极为夸张又变态的,将餐桌上的东西全部推到地上,这些声响就足以令言商恐惧。她是木然的,又好像是疼到极致。
原来真的有这样一种人,他会把情爱当做刑罚,爱到极致的两个人是天堂的欢愉。刻到骨子里的偏执和说不清的爱恨,交错在一起,情爱的刑罚,或许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疼和屈辱是严越给她的,最直观的感受。
或许是把唯一的那一点人性也弄丢了,他只剩下赤裸裸的兽性。
言商哭了,泪水还有他的汗水糊了一脸,她想起那个高大的身影,他连给她一个拥抱都不敢太用力。
曾经被别人那样精心呵护的女孩,现在却被屈辱肆意的侮辱。
她控制不住的想叫出那个人的名字,结果嘴里只能发出令自己心惊,而令人兴奋的破碎声音。
严越更满意了,他只是略微收拾,就已经又是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看着言商精疲力尽的躺在那里,散发着颓败而致命的诱惑。
“你的身体,要学会认主。”
没有任何情感起伏的一句话,唯一的变化可能就是纵欲过后,声音的低沉沙哑。
他并没有理会还躺在那里的她,只是自己上楼,走到一半又想起什么,突然回头:
“别忘了喝药,如果你不想再弄一个意外出来的话。”
他并不会委屈自己,何况还是惩罚折磨大于欲望的发泄。
言商扶着餐桌,慢慢的站起来,她缓了好半晌,才朝沙发这边走过去,抓起了上面的一方薄毯,裹在自己身上。总得给自己找一条遮羞布,就算是遍体鳞伤,连自己都厌恶的这具身体,她还是格外的心疼。
因为想活着,她还不想去死。
回到之前她住的卧室,放了满满的一浴缸水,她一遍又一遍的搓洗着自己,可怎么洗,身上都有属于他的味道。
皮肤都被搓红了,她还是木然的去洗。
仿佛多洗一次,自己就会舒服一些,水却一次比一次凉,到最后沉进水里的时候,身体已经发颤。
第二天,她是被自己憋醒的,鼻子不通。
她经过昨晚一次又一次的洗澡,不出预料的感冒了。身上还裹着昨晚那条随便披的薄毯,她在床上躺了好半晌,才慢慢起身。
公寓里,已不见严越的身影,他好像还真过起了朝九晚五,没事加个班的正常生活,将自己洗的干净,再也找不到以前的半点影子。
言商心中讽刺,洗的再白有什么用?骨子里还是那个嗜血凶残的男人,或许也就是披着人的表皮,做着畜生不如的勾当。
下楼,餐厅已被收拾整齐,还是窗明几净,来的又是另外一个陌生的保洁,正在把垃圾打包处理,见到下楼来的言商,怯怯的打了一声招呼,便又回头忙自己的事。
言商从冰箱里找出吃的,只有面包和牛奶,都是几周前买的,那时候她还会兴高采烈的去超市,买很多东西,照着菜谱做饭。
食物都没过保质期,她坐在餐桌前吃的有些着急,好几次都差点被呛到。
保洁有些疑惑的多看了她几眼,已经可以算得上是狼吞虎咽,没人能理解言商现在的心情,迫切的想要恢复过来的心情。
身体这几年来已经完全被那些药物搞垮了,她想着,尽快让自己恢复过来。恢复成以前的那个言商,她有些偏执的以为,让自己变的像以前那样健康,就找回以前的那个言商。
她也企图尽快的让自己真正的冷静下来。
一口接着一口的往嘴里喂,直到觉得胃里已经撑的有些受不了了,她才停下来。
吃完,没来得及多坐一会儿,她又拿了手机,步履匆忙的出门,去了最近的药店,买了避孕药,连水都没来得及喝,干吞下去。
紧紧的攥着手机,在药店门口言商就站了好半晌。最后还是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赵宁总算是接到她的电话,几周以来,电话打不通,没有任何消息,她还以为言商出了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