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区开车出来,恰好遇到红灯,车停下来。
浅白透过后视镜观察着严越的神色,不是中午还情绪正常的去接言商吗?
这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就又是打电话,又是控制住人的,转变快的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每次都能把人惹成这个样子,那女人也算是有一些本事。浅白心里不惧,反而隐隐的幸灾乐祸。
最好是惹到一定程度,被严越给一脚踹了,倒是会省去很多麻烦。可还没等他幸灾乐祸一会儿,严越就一句:
“去扬市。”
只是一句“去扬市”浅白心就悬了起来,觉得大事不妙。他大脑快速的转动,企图赶快想出一个主意来。盛怒的严越,他也不敢轻易开口得罪。
“越哥,扬市我们安排的人已经撤了,如果需要,我通知他们再跟着就是了。”他战战兢兢的说出这句话,就怕严越是认真的。
可严越就是认真的,浅白磨磨唧唧的样子,让他心里更加不快。
“去扬市!”他又重复一遍,已经没有之前还算平和的语气。
浅白又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到底是没敢阻拦,看绿灯亮起,默默地发动车子。谁知严越看着面前晃来晃去的刮在车里的那个吊坠,伸手指了指:
“那个什么东西,摘下来丢了!晃得头疼。”
他这火气,总是来的毫无征兆,浅白无奈,看着那个别致的娃娃挂件腾出一只手,摘了下来。
可到底是没敢丢,看严越坐在后座,目光再没盯着他,又把那吊坠放在了车内的盒子里。万一他哪一天又问起,他也好有个交代。
“扔了!偷偷藏着给你生儿子吗?!”
浅白被这一句惊的挺直了腰背,抓着那个娃娃的手,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可他还是不敢扔,听见就当没听见,只是沉默着开车。
却在心里期盼着,那女人赶紧来个电话的,信息也成啊。求个情下个话不就什么都解决了,非得闹出人命来。
闹出人命来事小,他也管不了别人的生死,可一旦出人命,严越也会被卷入到麻烦里。
浅白心里着急,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出了一手心的汗。
云市到扬市,自驾至少需要三个小时。每一秒钟,他都在期盼着言商来个电话,或是严越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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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商在沙发上坐的挺直,目光盯着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一直没有电话进来,一条信息也没有。看她不声不响的举动,安静的有些不正常。两个保镖互相看看,谁也摸不着头脑。
她一会儿又转移了目光,只是还是没动,偏头看了眼墙壁的挂钟,已经将近五点,过去一个多小时。
可她还是没有任何的举动,又回过头去看着手机发呆。
只是一会儿,一个信息弹了进来,她伸手去拿手机,颤抖的身形已经充分暴露了她的紧张,胳膊竟不小心磕在茶几上,顿时一道红痕。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必须镇定下来,这才拿起了手机。可是手还是有些颤抖,好几次才打开手机,只是却是赵宁的信息,发过来了配音的确切日期。
喉咙干的发紧,她又起身倒了满满的一杯水,一饮而尽。
要打电话也至少不是现在,绝对不能是现在。起身去放杯子,可发现自己的腿发麻,站都站不起来。
她放弃了,坐在那里没有动,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握着杯子。心里在猜想,盛怒的严越会去哪里,是云市还是扬市?
其实已经有所偏移,他更可能是去扬市,因为云市,许晋柏那里并没有那么好动手。
而扬市的父母,只是普普通通的人,正如严越所言,他捏死他们和捏死蚂蚁没有什么区别。
他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别以为他光说不做。
他能做什么?无非就是以父母做为逼迫,让她痛苦,让她摇尾乞怜。可这次,又或许真的不仅仅是威胁。
当把他惹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真的会下手吗?还是只是说说而已?言商不知道严越的底线在哪里。
紧张的一直捏着手机,却也没打算在现在发一条信息或打一个电话给他。
这边的人,却不清楚她也坐在那里磨着时间。
浅白开着车,尽量在严越发现不了的情况下,将车速减慢一点,再减慢一点。迟一点到云市,就能多有一些机会,让严越自己想通转变主意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