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苏漠平约李景湛的会面,南野被责骂下去了,并不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只看到姓苏的脸黑的像木炭一样上了马车,而李景湛还是一脸的从容,让人捉摸不透。
好奇心谁都有,而且还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她也悄悄的向雎鸠姐姐打听过,雎鸠姐姐只开玩笑的一笑而过,什么都没有说,还故意板着脸说教:“你这小蹄子,活不好好干,净打听这些。”南野也只能作罢了。
后来韩逸乐也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有时会送一点糕点给她,又急急的走了,她只知道案情快结束了,他们已经掌握了重要证据了,“嘘,你不要告诉别人喔!”韩逸乐故做神秘的告诫她,她只拍了拍他的手臂,你一个字也没有说耶!要我告诉别人什么!南野只能哭笑不得了。
每每跟韩逸乐在一起的时候是南野最轻松的时候。
这天早晨,天才微微亮,值班了一晚上的南野远远的看见春橘拿着装满新鲜采摘的鲜花篮子往院里的方向走过来,想起春橘上次骗她送食盒的事,她掉头就往长廊走,有意避开她,倒不是怕她,而是不想跟这种人有太多的交集。春橘许是看见她了,绕过正厅,偏偏往长廊走,已经避不开了,南野目视前方,尽量让自已显得高傲一点。谁知道这春橘偏偏往她身上撞,花篮子“咚”,鲜花撒了一地。长廊很宽,春橘显然是故意的,南野马上回了个眼色给她,春橘身体逼近她,也恶狠狠的盯着她:“好手段啊,使了什么狐媚子竟然让公子把你留在景湘院!”南野突然失笑了出来,捂着嘴说道:“不好意思,没有控制住。还不是因为你叫我送食盒呀!”
原来这个春橘是喜欢公子,南野也就明白了她为什么一开始就对她不友善了,上次的事情还没有找她算账,她还理直气壮的找上门来了。这次又是因为李景湛,南野心里感慨,自已也很无辜啊。
看着南野这样笑,春橘气急了,扬起手就想扇过去,刹那间,南野脑海中浮现李景湛驾马带她离开说过的话:“下次在畏畏缩缩,被人欺负也不知道还手.......”,她快速的抓住了春橘的手,并且用身体的力量把她推开。
春橘许是没有想到南野会这样对她,又是因为大清早,不能搞出太大的动静,她用手指着南野,压低声音吼道:“你这乡野.......”
南野赶在她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抢在她话前面:“你喜欢公子是你的事,本与我无关,你非要扯在我身上,那我也不是好惹的,若让夫人小姐知道了,你是断不能继续留在府里了!”南野威胁她道。这相当于告诉春橘,我已经抓住了你的把柄,她如果再想搞什么小动作,自已也不会放过她。
春橘的这点心思被南野这样说了出来,她有点恼羞成怒,一边逼近南野:“你·你胡说什么啊?”一边往四周看了下,确定没有别人听到。
南野也往春橘身上靠了靠,两人衣服贴着衣服,她紧紧盯着春橘道:“你我同为奴婢,我们要想在这生存下去,先要守好自已的本分。公子说了,他最不喜欢那种自以为聪明,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最后一句话南野放柔了声音,用她喜欢的人原话,效果会好很多,虽然这话是她瞎编的。
春橘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眼睛直楞楞的瞅着南野。南野用手指推了推她肩膀,表示让她离我远一点,春橘往后退了一步,两人的距离拉开了,南野不想再跟她多说话,她要回去休息了,忽还是想提醒她一句:“这种心思放在心里就好了,不要表现出来。”说完头都不抬的就走了。
想找棵大树傍身,改变自已的命运,自已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南野突然同情自已起来,她和她是不同的,至少她有自已的原则,不会用损害别人的方式。
留下的春橘很不服气,她气愤的跺着脚,把地上的鲜花踩的粉碎。
长廊的那头是入口,这是出入大厅的必经之处,李景湛站在院门口已经有一会了,主子没有动,身后的几个小厮也不敢催,南野和那个婢女的对话他全部都听见了,李景湛喃喃道:“我自已都不知道我不喜欢这种人。”小厮没有听清楚,以为是公子在吩咐什么事情,试探性的问下了下,“公子?”李景湛回头看向他们,:“没事,你们先回去吧,不用跟着我。”说完径直走了,留下的小厮面面相觑。
李景湛独自驾着马,在城外一座禅寺前停了下来,他望了禅寺很久,禅寺前堆满了落叶了,没有人走动的痕迹,大门年久失修,但门把上少有的金边条纹显示着它之前的辉煌,墙角边都是杂草,长的都有围墙那般高了。若不是露出来的大门,很难发现这里还有这么一座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