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林渝就知道了一个道理,面对什么样的人就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脸,这也是发廊街的那些女人教会她的。
游走在不同男人之间的她们是百变的精灵,有时温顺如羊,有时妖艳似火,有时一掷千金也未能博其一笑,有时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见者思之如狂。
这是她们留住男人的手段,也是她们生存下去的计谋。
连溯里和时佑安不一样,他没有时佑安玩得野玩得浪,近朱者赤,所以连带着他身边的人都和他一样寡淡,梵芷希就是最好的例子,而往往他们那一类的人最容易被和自己气质相反的人吸引。
那种探求未知领域的诱惑,一旦开始,就很难再停下。
林渝现在对于连溯里而言就是未知。
车上晦暗不明的话语,含蓄中略带张扬的眼神,好像一切都那么直白,细想,又耐人寻味,就是薄薄的一层纸,薛定谔的低喃,就看他撑不撑得住,敢不敢先一步捅破。
林渝不急,离她预计的时间还很长。
但已经有人先支持不住了。
梵芷希和时佑安类似确定关系的谣言是第二天的下午传出来的,那时林渝还在座位上写题,白幼宁急匆匆地跑到她面前,她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把桌角的水杯递给她,白幼宁喝下,呼吸起伏还很大。
“在一起了!”
“谁?”林渝问得敷衍。
“时佑安和梵芷希啊!”白幼宁拉开椅子坐下,她鼻尖上有汗,眼睛很亮,恍若目击现场的证人,“有人看到他们中午一起吃饭了,和三年级的人一起!”
所以,梵芷希还是没有撑到第三天。
林渝把笔放下,侧身从包里取出纸巾,慢慢将白幼宁脸上的汗擦干净,不说话,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这也不能怪梵芷希不矜持,追她的可是时佑安哎,我听说这两天时佑安的心思全在她身上,昨天接她放学还给她买超多吃的,物理培训班的人都看见了,林渝你看见了吗?”
她心不在焉的点头:“看见了。”
白幼宁笑眯眯的:“要是有个男生也这么追我,我肯定也答应。”
然后又问:“林渝,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
她不说话,慢慢收笔,把桌上的试卷对折,视线偏向走廊窗外,那边刚好有熟悉的人影走过,她拍了拍白幼宁的手背,示意失陪,然后拿了试卷走出教室。
“连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