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满园的面色,陡然惊变了一片。
宁寂宛如坠入了,清水中的一滴墨色。
转眼,就侵染了所有,猝不及防的颜色。
只剩了一片,目瞪口呆!
所有宾客,心头愕然中,全都未曾想到。
莫谦竟,如此简单直白的将这矛头兵峰,直指在了焦烈身上。
第一锤,应该砸在焦烈脚下的小舞台!
一点碍眼,所以就应该一锤毁掉!?
这不就明晃晃,点指着焦烈这海龙会而言的吗?
寒气,不出其然的逸散在空气之中。
焦烈一张面颊,阴沉一闪之下,却突兀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莫先生的眼光,果然非比常人!一出手,就要砸掉我这脚下的舞台!”
“这份气度,真是让焦某深感,自己站在此地,都有些自不量力之感!”
言辞讥讽毫不隐晦,焦烈身形微微一侧,指向了身后的那三层独栋小楼。
“焦某的眼光,不及莫先生那般的深邃绵长,只会着眼于目下!”
“我觉得,这拆除庄园的第一锤,应该落在这栋小楼上面!”
“至于这原因的话,倒也是我这心里,多少有些封建!”
“洛靖当初暴病亡故,好像就是在这栋小楼之中,所以这气场也难免显得有些晦气!”
“我想这一锤砸下,也定能破开了这份气场,令这片地方展现了新的气象!”
“莫先生,以为如何呢!?”
言如利剑飙射而来,赤裸裸的压制,夹杂着明晃晃的挑衅。
焦烈的满脸跋扈,更显得肆无忌惮。
转瞬间,林薇,安珞的面色,不由寒霜侵染,娇躯轻颤。
针锋相对自是没什么客气,可非要以此来羞辱亡故者,这可着实令人有些无法接受。
如此氛围之下,周遭一众宾客,目光不由转移在了莫谦身上。
都想要看看,他会作何反应?
可转眼,一片惊眉挑起。
所有人,愕然发现莫谦的一张面颊,从来都是淡漠如旧。
这…!?他不是口口声声,跟洛南风情深义重,对洛靖百般怀念的吗?
怎么现如今,焦烈如此的羞辱,他反倒是如此的平静了下来!?
“莫先生,怎么沉默不言呢?难不成,是对焦某这见解,稍有不同!?”
跋扈步步紧逼,焦烈的嘴角,狞唳尽显,“那若是如此的话,你看从昔日里洛靖,与洛南风的卧室,或是书房下锤如何!?”
啧啧啧…!嘬牙的声音,回荡在了宾客中间。
对于焦烈这份,一向如此,今日却变本加厉的癫狂,他们也算是有了最为直观的认识。
同样他们也丝毫不怀疑,焦烈今日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会绝对的付诸实施。
疯狂,毕竟一直都是焦烈的常态。
面对着如此的步步紧逼,那个青年还能……众人,视线又是一转。
这…!我靠!他…他怎么,还是那么一副万年不变的淡漠样子!?
汇聚在莫谦身上的目光,尽是愕然不解?
此刻莫谦的一张面色,真就如同白霜落雪,沁凉的根本就没有半点痕迹可寻。
这…这人,难不成就是一尊,毫无情绪的雕像吗?
“哎…!”一声轻叹,于众人面前,稍稍彰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