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繁华的黑印城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不复白日的喧嚣。只有街道上,偶尔会传来八扇门护卫队巡逻的声音。
夜幕下,一道身穿黑衣的人影从巷舍间掠过,落在城南一间旅馆中,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一毫声响。
黑衣人影来到一间客房外,悄悄打开门,闪身而入,目光在屋中一扫,看到正在床榻上睡着的年轻男子,眼中一亮,急忙上前两步,正要将年轻男子唤醒时,神色忽然一变,想也没想地竖起手掌向身侧拍去,一股带着阴寒气息的斗气从他体内狂涌而出,形成一道气墙,随着他的手掌推出而向前碾去。
“轰隆!”
与此同时,旅馆客房的墙壁骤然爆炸开来,无数的砖屑石块像是暗器般朝着人影激射而去,与此人推出的气墙撞击在一起,发出一连串破碎声,尽数化做齑粉簌簌地落下。
斗气凝成的气墙也在石屑的激撞下剧烈地震动起来。
下一刻,沈望从墙壁上破开的窟窿中走出来,目光中带着些许审视之色地向黑衣人看去。
正在床上睡觉的范凌受到惊扰醒了过来,猛地起身向来者看去,当他看到黑衣人时,目光微动,脸上的惊喜之色一闪而逝,心里暗暗地叫了一声:“父亲!”
这位深夜而来的黑衣人正是范凌的父亲,血宗宗主范痨。
不久前,范痨收到韩罗两位长老的传讯,得知自己的儿子被人绑架,惊怒交加,然后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黑印城。以血宗的势力,查到沈望和范凌的落脚之处自然不难,于是范痨便在深夜潜入,打算先将人质救走,名得投鼠忌器,岂料还是未尽全功。
“杀!”
范痨看着沈望的目光中射出森冷的杀意,既然暗渡陈仓失败,那就只能明火执仗的硬抢了。
“化骨血煞掌!”
二话不说,范痨直接施展出最拿手的斗技,只见他原本苍白的面容诡异地变得殷红起来,随着斗气的摧动,双掌上血色涌现,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不断散发而出,眨眼间双掌包括双臂都变成了血红色,让人毛骨悚然。
下一刻,范痨的身体化成一阵血雾,向着沈望暴射而出,殷红的血雾几乎弥漫整个房间。
“雕虫小技”沈望不屑地轻哼一声,连真元都没有摧动,仅仅使用身体的力量,随手一拳向身前的虚空中打去。
“砰!”
仿佛是为了配合沈望一样,在他出拳时,范痨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拳头落点的位置。
范痨心里一惊,强行摧动斗气,血红色的手掌拍在沈望的拳头上,发出一道气劲交击的声响。
“太好了,化骨血煞掌乃父亲最强的一种斗技,劲力诡异而霸道,中者全身血液枯竭,就连骨头都会被血煞之气化掉。这小子中了化骨血煞掌,绝对啊!”见到范痨的血掌击中沈望,范凌心中大喜,差点欢呼叫好,只是还没等他叫出声来,场上的形势风云突变,而且与他想象中的情形完全不同。
只听“轰”的一声,范痨连一息都没坚持住,毫无反抗之力,整个人像个炮弹一样倒射而出,在旅馆的墙壁上撞出一个人形窟窿,飞出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