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不是个厉害的马术大师,相反,她不善骑行,这一路上快马加鞭,对于一个坐惯了机动车的现代人来说,身体疲惫颠簸,狼狈至厮。好几次,闵姜感觉自己要被风驰电掣的马匹颠飞起来,屁股都离了马背,手还紧紧缠抓着缰绳。
也是闵姜在魏苑卿身上摸索了一遍后,最后双手无意识紧紧揪住他的两只玄衣劲袖时,他才注意到她的手被勒出了血痕。
魏苑卿盯着她揪住他衣袖的手,眉头骤然蹙了起来。
不过小姑娘秀眉蹙得比他还厉害,“你怎么样啊?有没有遇到埋伏?有没有受伤?”
一连三问,足够把所有人问懵了,魏苑卿蹙起的眉头以一个自然顺利的弧度张驰回去,不懂这小姑娘急急问的一堆什么。双手按抚在她的肩膀上,抬眸瞥向闵姜身后的白泽,目光询问。
白泽对上魏苑卿的眼神,他刚刚来时就发现魏苑卿他们好像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于是放松了姿态,吊儿郎当地左脚勾右脚踝,挑眉刚想张口,闵姜那先出声了。
大概是终于确定了魏苑卿没事,闵姜精神松懈下来的同时,身体也由绷紧状态垮下来了,随之情绪就有些崩溃,要哭不哭,反而还气的要死,都不知道她愤怒的点在哪里,“你不是遭埋伏遇刺了吗?怎么没事啊!害我白折腾!”魏苑卿听到这里的迷惑性话语不禁挑了挑眉。
“你府中传消息说路上有人埋伏。你气死我了!找你比砸地鼠还烦人!我都不知道前前后后换了多少条路才追上你的。”看样子闵姜真是气坏了,一只手按在胸口处,喘着粗气,小脸也粉红粉红的,“你倒是好,骑着马走得慢悠悠的,你不知道我和马,我们的屁股都遭罪了,它被我抽的,我被它颠的。”这一路上日以继夜地快马加鞭,闵姜这小身板能受下这些罪来实属不易。
明明是个悲伤的故事,魏苑卿却不知为何很想笑,可他又不能这么不识相地笑出来,于是嘴角勾出的弧度半抬半压着,有些似笑非笑,哭笑不得的模样。
控诉成这样,眼圈又青又红的,着实是让人看着不落忍了,小姑娘的确委屈的厉害了,说话也软呆软呆的,魏苑卿不由眼角弯了一丝弧度,“我不走的慢悠悠的,你怎么能追上我?”语气不同于平时的散漫,有些无可奈何的温柔。
魏苑卿有些无奈地低叹一声,双臂自然抬起圈住了闵姜的腰肢,将小姑娘的身子整个贴在自己怀里,有些按抚顺毛的意思。
其实在此之前,他是有意将计就计地配合闵姜,疏远两人之间的关系,拉开两人的距离。他是清楚地感觉到了她的靠近,不是身体上的靠近,而是一点一滴无孔不入的渗入,这种渗入说不清楚,他从来没有依赖过任何人,无论在情感上还是心理上,可是这个世界上,也许冥冥之中就是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你依赖起来,她不是比你厉害,但她就是让你越来越觉得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