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听闻这话语猛然回头,见到波澜不惊的杨煦。
“杨公子师如何得知?”陈七有些警惕的看着他道,“此事我并非声张,知道的人也不多。”
杨煦拉拉领口,似是有些热,端着自己的茶杯仔细的看着,说道:“这有何难。”
“千食楼附近百余里为京师西,可雇佣杀手的地方,不超五指之数。”杨煦将茶杯放下,“有一就在千食楼旁,若顺天府排查,此处为第一处,故若我是凶手,定然不会选择这里。”
“还有两处,虽合适,但你方才说,从戌时至亥时,若要从千食楼行至城郊,并且跑个来回,怕是只有位于中处的仙居楼罢。”
陈七方才只觉此人阴险,但现在却不得不另眼相待。
当日若非葛二的无意之中发现那杀手脸上的纹身,自己亲自寻找此楼定要花费些时间。
但他仅仅通过陈七的两句话,便可精确推断出那杀手的藏匿之地。
二皇子微笑道:“杨公子久居京师,自然对这些市井之地了如指掌,知道这些倒也不足为奇。”
“不过却能根据短短两句话便能推测杀手方位,杨公子之才,的确令人佩服。”陈七此话发自内心。
杨煦只是冷哼一声,甩甩手没有说话。
陈七转过身去继续说道:“就在审查葛二的当晚,却是寻到严掌柜的半具尸体。”
“半具?”座下有人疑惑道,“为何只是半具?”
“是下半具。”陈七强调道,“就在城郊渔村的河边。”
“方才若是说还抱有怀疑,现只觉得嫁祸一事十之八九。”此刻默不作声半天的郑沅霏出口说道。
陈七供着她微微拱手,示意打招呼。
郑沅霏也起来半身,微微欠身回礼。
“若葛二真有谋划,还雇佣仙居楼的杀手,最后却将半具尸体放于自己家门口,若再说反其道行之的说法,未免风险太大了些。”郑沅霏身为参将之女,自然也见过各种案子,能思索这一层并不算难。
“次日我便去过一趟仙居楼,虽未问出幕后主使,但却也是知道严掌柜一事是他亲为。”
“陈公子与那杀手交过手?”杨煦手指点点桌子问道。
未等陈七回话,二皇子便抢先说道:“陈公子这一身武功也非常人能及,可与我护卫张起斗的难分上下。”
“二殿下谬赞了。”陈七拱手道,“张兄相让,不敢称难分难解。”
随即继续说道:“此番再回顺天府,便发现顺天府携细犬,找到严掌柜的另一半尸体。”
“在何处?”二皇子着急道。
“吏部员外郎,孔成和的府中。”陈七直说道。
“吏部的员外郎?”众人议论纷纷,“怎么又牵扯到吏部的官员?”
“这孔成和毫无背景,是为春闱考生,高中为官。”陈七娓娓道来,“从官之后为严杰严公子之师。”
“后却因春闱多次不中,严掌柜欲花钱买官,被孔成和严词拒绝,由此二人闹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