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经殿。
一个面相四五十岁,法令纹深深的中年妇人,站在讲经殿中央的高台之上,面对下方,一言不发。
此妇人,正是今日的讲经教谕,郭安谷。
在她面前的地上,摆着几百个麻布蒲团。这些蒲团以地板上的金线划分,成了四个区域。
天尘峰弟子来到之后,很多人随便找了个蒲团,便坐了上去。
那中年妇人见状,脸上不由得露出些许不豫和厌恶神色。
不过,还未等她说什么,台下便已经爆发了冲突。
一个天云峰弟子,猛地将身前蒲团上的天尘峰弟子拎了起来,冷哼道:
“这是天云峰的位置,别峰弟子莫要强占!”
那天尘峰弟子被拎了起来,顿时有些不明白情况,他冲着那天云峰弟子连连道歉,然后举目四顾,有些茫然。
遭遇到和他一样情况的,还有很多,他们很快聚集在了一起,朝着朱瑛围去。
“师姐,我们坐那儿啊?”
“师姐,我被天云峰的弟子打了一拳!”
“师姐,天烈峰的人虽然没打我,但也把我撵开了!”
面对这些弟子的疑惑和愤怒,朱瑛脸上也不由得露出疑惑神色。
她眼神落向讲经殿中央,看着那冷着脸的妇人,一时间有些犹豫。
那位郭安谷教谕,素来看不起天尘峰弟子,对天尘峰人也向来极为严厉,朱瑛对于她还是很惧怕的。
只是,自己的小师弟们没有座位,这件事总得解决,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去问问!”
她说罢,缓步朝着郭安谷走去。
两人没说几句,朱瑛便红着眼圈,怒气冲冲地回来了。而台上,那郭安谷脸上,不屑和厌恶更为浓郁,她看着天尘峰一脉的人们,嘴角露出冷笑。
“师姐,怎么回事?”
弟子们见朱瑛回来,当即着急地围了上去,问道:
“师姐,我们坐哪里啊?”
朱瑛见着周围那些弟子们着急的目光,眼神顿时有些闪躲,她强忍眼泪,声音有些颤抖道:
“郭教谕说,今天讲经殿的蒲团不够,让我们天尘峰人都站着听,给剩余四峰匀出蒲团!”
听闻朱瑛这句话,天尘峰弟子顿时炸了锅,纷纷看向台上的郭安谷,目欲喷火。
这新入门的弟子,大多十五六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辱!
若是目光能杀人,台上的郭安谷早就死了一万次了。
郭安谷看着台下天尘峰弟子闹哄哄一片,脸上顿时露出厌恶神色,冷笑道:
“天尘峰人,天赋又低,性子又毛躁,怪不得出不了人才!你们看看剩下四峰,那个没有静下来?”
有个弟子气不过,当即扬声道:
“郭教谕,你说我们吵闹,我们认了,但是我们如今站着听课,你是不是也得给个说法!”
“给个说法!”
天尘峰人顿时异口同声道。
“给个说法?呵呵。”
郭安谷冷笑一声,脸上的法令纹更是深如沟壑:
“讲经殿今日蒲团不够,只能给四个峰的人用,我已经跟你们师姐讲的很清楚了!”
天尘峰人群之中,再有一个愤怒声音响起。三号3h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