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大人,那昙真进入绩溪县之后,最先落脚的地方是何处?”沈沐略微思考了一下开口问道。
如同飞鸟在天空飞过可疑留下痕迹一般,一个人从某个地方经过,就算上天入地,总会留下些许痕迹来。
这个人的衣食住行,生病意外,包括生活垃圾,都能从里面发现有用的信息来。
在这一点上,前世身为通缉犯的他感触尤甚,每到一个地方,他不仅在容貌气质上经常做改变,就连他用过的物品能销毁的都尽量销毁掉,避免留下什么可供警方追查的物证痕迹来。
有一段时间,他甚至很享受这种老鼠躲猫的游戏,看到各国警方一无所获,他那颗已经扭曲了的心也得到了些许心理满足,直到……
罢了,都说不要去想前世发生的一切了,怎么又想起来了。
这大概是杀人这种行为本身也许并不会使人太受折磨,甚至双眼一闭,就下手了,但你杀人后无法驱除的如影随形的记忆才往往能把人逼疯。
许多逃犯逃着就不逃了,或者逃着逃着被警方找到后却彻底松了一口气,觉得一切终于结束了,一切终于解脱了的缘故。
谁让大多数罪犯就算变成了罪犯,但还保留有人性呢。
法律有时震慑的不是犯罪本身,而是人性中恶的那一面。
“你小子问那昙真的落脚之处吗?可惜……没有。”
“哦?”沈沐面带疑问,既然无法确认昙真的落脚点,怎么就追到绩溪县来了?
“当日一直追踪昙真之人,追到到城门口后,恰巧遇到一家接亲的队伍,被接亲的人群这么一冲,等他进了城门之后,就失去了那昙真的踪迹。”
“接亲的队伍?这么巧?”
“是有些巧,不过,韩琳昨夜已派人查过了,是真的接亲队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这门亲事是早就定好日子的,几乎全绩溪县的人都知道。
所以,当时城门内围观看热闹的人很多,都在看骑在马上的新郎官和新娘子的花轿,还有人不断在路上撒喜钱,让围观的百姓一阵哄抢,现场乱糟糟的,根本就没有人留意到现场是不是有个像昙真的人正好进城。”
梁百户明白他在怀疑什么......怀疑那接亲队伍是昙真的同伙特意安排出来掩护昙真进城行踪的。继续解说道。
“大人,如果这迎亲队伍正如我们下面人所查,纯粹是个巧合,而不是特意安排的,从而让昙真躲过了我们锦衣卫探子的眼线,看起来线索在这里断了,实则不然,至少我们还是能从这里面看出其他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