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处、街道两旁,许多百姓围观着这一幕,越是看越是觉得心中五味杂陈。
周家好不容易抓到了这个机会,暗中派了不少人前来引导百姓们的心思,因此议论声不绝。
“瞧瞧这些人,可都是战场上的逃兵!贪生怕死之辈,还好意思活着,可真是丢人。”
“谁说不是呢?朝廷花费了那么多银子,给他们提供上等的武器、让他们穿暖吃饱,他们保家卫国本是分内之事,可现在瞧瞧呢,竟然从战场上叛逃下来了。”
“我可是听说了,穆将军在战场上的时候,可是斩杀过逃兵呢,怎么这会儿却亲自把这些人迎回府中了?果然传言不可信。”
“说不定穆将军自己的腿残了,现在在瞧这些往日的旧部,觉得同病相怜,毕竟今后他可是再没有了上战场的机会。”
这些人说的热闹,周围的百姓有些受了误导,望着含章等人的目光颇为不善。
就在这时,一名妇人抬手擦了擦眼泪,扭头恶狠狠的盯着说话的男人:“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没上过战场,怎知战场的残酷?”
“你一个妇道人家,难不成就知道了?”
“睁开你们的狗眼好生瞧清楚,走在最前面的那名小将名叫含章,两年前穆将军凯旋,他曾随着一同回京。他十三岁入战场,到现在也不过是十七岁的年纪,认真论起来还是个孩子。可你瞧瞧他脸上的旧疤,再看看他缺了两根的手指,那都是在战场上留下来的!”
听到这话,不少人细细地打量着含章等人,越看越觉得心酸。
“不仅仅是最前面的那个小将,还有后面的那些人,他们一个个瞧着瘦骨嶙峋的、衣衫单薄,身上还带着血迹,连路都走不稳了,看上去颇为可怜。”
“我也听说过那名叫含章的小将,说是他小小年纪却斩过上百的西羌敌军,着实是神勇不凡,这样一个人,会去当逃兵吗?”
“都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战场上的事情距离我们十万八千里,究竟如何,谁说的清呢?”
受周家派遣的人按耐不住,瞧着周围不少百姓都露出同情之色,顿时暗道一声不好:“朝廷都判下了罪名的,你们还敢质疑朝廷?”
“你一个升斗小民,别开口朝廷、闭口朝廷的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当官的呢?”一名挎着菜篮子的妇人嫌弃的撇着嘴,“再说了,就算那些人真的当过逃兵,如今被朝廷给判了罪罚了当成了奴才,也算是偿还过去的过失了。人家现在可是被穆家花了大价钱买走的下人,一个人六百两呢,你这辈子都见不着这么多银子!”
“就是,有那个时间在这里说东说西,还不如快快的给你老婆孩子讨口吃的!”
“大家赶紧散了吧,也没什么好瞧的了。”
“是啊,走吧、走吧。”
故意散播流言的几个人互相瞧了瞧,连忙悄悄的退出人群,向着和周家人约好的地方而去。
周至和周玉妍回到了府中,面上的笑意格外的灿烂。
吴氏笑着迎出来:“妾身见过老爷,今日看的热闹可过瘾?”
周玉妍行礼,然后上前亲热的揽着吴氏的手臂:“母亲没去瞧,着实可惜了,今日一幕很是解恨。”
虽然穆尘霄仍旧不是个东西,但也没多长时间供他得意了。
“以后瞧穆家笑话的机会多着呢,不差这一次。”吴氏笑着说道。
“母亲说的对。”
周家人热热闹闹的开始用膳,一时间笑声不断。燃文rxs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