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楚王爷摸脸的那个人,可不正是他未过门的妾:许寻书么!
因此沈承鸣厉声一记,当下大步赶至,怒瞪许寻书,心里已动怒火,没想到自己才刚地离开没多少时间,这个妾竟勾搭起楚王爷来了!
许薰听到声音,扭头看过来,与此同时,她脸上那与韩氏一模一样,满天星似的黑头痘另一半,也都呈现在沈承鸣面前
“呀!!”
沈承鸣吃了一惊,俊雅温润容颜瞬间扭曲,如若见鬼,惊退两步,发抖地指着许薰:“许寻书你、你的脸怎么也、也这样?!”
不等许薰回答,云非斓不在意地笑笑,毫不嫌弃地指尖落在许薰满是痘痘的小脸上,轻轻一抚,“无妨,多吃些果冻,以后会变得跟本王一样美!”
许薰:“王爷,您是男人。”没有一个女人想变成男人一样的脸。
“楚王爷,您莫要开玩笑了,书儿她的脸,得好生养着,说不定还能恢复过来。”沈承鸣别开脸去,之前看韩氏那张脸,已够恶心透他了。现在,实在无力再看许薰这张脸。
“本侯这便回去为书儿你寻药方,这便去。”
沈承鸣扔了话,如被鬼追似地急匆匆离开。
见此。许薰耸耸肩,满不在乎。
云非斓伸手抚抚许薰的脑袋,像是抚摸某种动物一样。
随后他转身在这院子里面逛了一圈。“王爷,这是在找什么?”
“嗯。你是许御医的嫡女。必定看过街头的告示了吧,本王丢了两样东西。”云非斓正大光明的在药房里逛了一圈,边走边道。“本王的手下,一个比一个差劲,是以如今本王亲自找找。”
“王爷。我们御医府可没您要找的东西呀。”许薰拿手抠抠脸上的黑头。故意做出一副邋遢不修边幅之色。
“瞧着是没有。”
云非斓点头,随后扔下一句:“把果冻给本王拎上,走了!”
“王爷。那些做果冻的材料。其实都很贵的。您要不要……”补偿一点?
许薰试着追在后面问道,这人不能白吃白喝吧!
谁知前头的云非斓蓦地停下步伐。欣长挺拔的身躯朝后一拧,黑眸深深凝睇过来。隐含威慑:“你想要报酬,嗯?”
“王爷,小女也是蚀了本呀。”许薰快哭了。跌咧咧着脸哀叫。
她整张脸都皱巴巴地挤到一块去了,那些密密麻麻的黑头也都集于一处,乍一看去,仿佛无数的黑刺在狰狞晃动。
这副样子,使得旁边司琴带来的那些丫鬟看在眼中,连连惊叫出声,怕得躲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忽地听见“叮鸣”一记脆响,宝剑出鞘,金光刷亮!
许薰本想恶心云非斓一顿的,忽地瞧见那寒光闪闪的剑,当即忙一整神色,露出无辜之状,不等她说话,云非斓却竟将宝剑丢给她,嘴里爽利道:“本王将这把伴随身边多年的宝剑予你做报酬,就此定了!”
云非斓旋身而走,扔下发愣的许薰,站在原地。
那些果冻,最终被盛敛,放进精致食盒,被云非斓带走。
许薰摸着手中沉甸甸的剑,止不住叹气,云非斓这是给她报酬么,这不是给她负担么!楚王的宝剑,哪个当铺敢收?这把剑又能干什么呢,镇宅子?切!
离开御医府的云非斓,抱着食盒,心情别样地舒坦。
虽不知这种高兴从何而来,也许是这盒子食物,讨好了他吧。
“王爷,这是什么?”方惢慈在旁小小声地问道,看见王爷进出了一趟御医府,结果身上的佩剑就没了,反而是多了这么一个食盒,但不知里头是什么。
当看见他舀着一勺勺晶莹剔透,精致可爱之物填进嘴巴,方惢慈很是好奇,不时她还能嗅到一缕缕的清雅的香气。
看见旁边还有一个汤匙,方惢慈怯怯声地询问:“王爷,这个臣女可不可以也尝尝?”
那东西像是冰一般剔透,可却是很柔滑,飘过来的香气更是鲜美,方惢慈实在忍受不了。
“不是给你的。”
云非斓皱眉看着方惢慈捏着汤匙,伸向自己碗中的手。
他说罢,夺过她手中的汤匙,就势朝外一丢:“啪”!
“嘿,谁乱丢东西,砸到老子了!”街边有人嗷斥一记。
云非斓回头睨视过去,那人正好也四下找“凶手”,冷不丁的与楚王爷对上,当场吓得撒腿便逃。
被丢了汤匙的方惢慈,捏着帕子在一旁委屈地嘤嘤低泣。
百草院中,许薰与刘奶娘一同,再次做了锅果冻。
盛敛好之后,许薰更衣,换上华丽的衣裳,又让刘奶娘去查看一下香体露的味道如何了。
“大小姐,虽然您用这毁容之计,赶走了侯爷,可侯爷还是没能放弃让您当小妾的念头啊。那楚王爷又……”刘奶娘很糟心,一看楚王便没有娶大小姐的意思,这下子好了,连外室都不算了。
“慢慢地,侯爷会主动说的。”
许薰淡淡一笑道,甚是自信,对此没有半分忧虑。
对此,刘奶娘说不出话了,只能点头应下。
“大小姐,您药房里面,少了两瓶新调制的药!”冬青赶进来,急急禀报。
刘奶娘一听,立即紧张起来,“是不是大小姐熬夜调制出来的那两瓶?哎呦,你快点去找找,那可是很重要的药呐!怎么就丢了呢,是不是被谁给偷了,赶紧去搜搜院里那些丫鬟……”
“不必了。”
许薰站起来,轻轻巧巧地道,“没就没了吧,反正也不值钱。”
她收拾好食盒还有香体露,一整衣裙,迈步朝外走去,“去趟宁心宫,等我归来。”
“可是小姐,那些药怎么办啊!”冬青在后头尖叫,可是许薰却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奶娘赶紧拉着冬青,一同送大小姐到府门口,看她乘上简陋的马车离开,这才算放心。
“大小姐真是奇怪,自己研究的药,丢了之后她竟是满不在乎的!”
刘奶娘一按冬青,“不要声张此事,就按大小姐吩咐的做。”
两人回了府内,在经过韩氏的院子后,谁知道竟听到一阵阵嘶心裂肺的惨呼声。
刘奶娘蓦地停下,冬青则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只见这半黑的天色下,院子中的下人忙成了一团,忽的一队丫鬟冲了出来,嘴里叽叽喳喳,找大夫的、去宋王府报信的、去百草院找药的…干什么的都有。
跟着有个丫鬟大呼一记:“夫人,您可不能死啊!”
“夫人死了?”冬青眼睛一亮,惊喜地回头看刘奶娘。
这时拂琴风风火火地赶了来,看见门口瞧热闹的两人后,转而对左右吩咐一记:“把她们押进来!”
“凭什么押我们啊!”冬青不服。
拂琴头也不回地往院内走去,冬青与刘奶娘也被押进去,只见满脸涂得黑乎乎的韩氏,正在抱着脸惨叫。
“她怎么了?”冬青不解,这时韩氏蓦地把双手从脸上拿下来,只看见她脸被剥了皮,血淋淋的,只剩下一片可怖的红肉。
在这黑天夜里的,冬青吓得尖叫一声。
韩氏那两丸如同黑珠子似的眼睛,嵌在血糊的肉里面,恶鬼般射出寒光锁住冬青,“许寻书的药,这都是许寻书的药害的!”
冬青眨眨眼睛,没反应过来:“夫人,大小姐没给您开药啊!”怎么可能会害到你?
“大小姐放在药房里的那两瓶药,可是毒药?故意给夫人准备的?”
“原来大小姐的药,被你们给盗走了!”
听到拂琴这话冬青眼珠子都瞪圆了。上前就要扇拂琴。
“来人,把她们绑起来,直到大小姐交出解药为止!”拂琴绷着脸冲左右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