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差不多12点,找新闻联播各条新闻规律已经累到不行,便关掉电脑,开始睡觉。
躺了好久,睡不着。身体疲乏,心神越来越清醒,仿佛没有一点倦意。起来,开始拿着铅笔在庄子的书上边看边做笔记。说起来,你很喜欢那时身体乏力到几乎无力抓笔时写字的感觉,随意而洒脱,没有逾越之态,但你感觉字迹要飞起来了。
半夜3点多,因为白天要参加一个活动,早上要7点半起来,即使睡不着也要躺几个小时,哪怕干躺着也行。黑暗中,你脑子在疲倦中清醒地想着庄子“应帝王”一篇中的一句:泰氏其卧徐徐,其觉于于。你时常觉得骨子里每一寸都侵染着道家的“无为”之道。可是,你为什么睡不着?唯一能想到的理由是,你心里还有很重要的事没有去做,你心中无比渴望的愿望没有得到实现,你还未舍生忘死地走向你魂牵梦萦的方向。
早上9点多,抵达太阳宫地铁口有些早了,便在路边随意乱逛。风寒,花灿,昨夜的彷徨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此时你能作一些思考了。你朝一个从未走过的人行道走着,就着这回寒的清晨,开始思考一些类似于哲学的问题。当你往回走时,思绪突然止住。或许,人只有走在陌生的地方才能进行一些有益的思考。
在媒体通气会上,看见了以前转载稿件的时候常见的记者,人民日报、新华社、经济日报社的人民网的老师依旧那样优雅见到了让你痛苦修改视频的新上任办领导,虽然他不认识你也看见了一次在休息时无意中一起吃过一顿饭的人,在去之前就一直忐忑不安,害怕见到他们中任何人。你的人生总在回避着每一个曾碰过面的人,别人的人生都是越走越宽,而你的人生永远都是往窄处走。
在会议结尾的时候,你又给捅娄子了。散会后,心神恍惚地走到地铁,在高高的地铁下行步梯停下来,看着前方挂着的地铁方向牌,那时候你觉得做记者不再是你的梦想了。
你曾为了抛弃自己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想把自己丢在那里,然后你又来了这么远的地方,做与你的性格最不合的事,只是“为了改变自己”。现在,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回到单位之后,姐帮你把饭领回来了,虽然你没有跟她说。你上个月没有原创稿件,姐淡定地说这样部门不好交差,让你把发的其他稿件统计给她,她想想办法补救。你说,“嗯。”不知道为什么,和她呆着,你不敢跟她闲谈哪怕一句话。心是难过的。
你发信息给说,这么过下去一定会受不了的。
下班走回来的路上,橙红的夕阳试图隐约于绿到一半的树枝之间,这是难得可以安慰到你的景。
把包和一些食物放好之后,又下楼来,往公园走去,你需要散散心。
思特里克兰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必须画画儿”。
你还记得他说,“你他妈的真是个傻瓜”、“我告诉你我必须画画儿”。
行走于公园步行道,思绪万千,你突然明白心中对已经做了决定的未来怀有的隐隐欠缺。你需要的不是结伴同行,不是318国道,不是1年的旅行,而是永恒的散漫行走。
可是你不能独自启程。这时候你就希望自己是男生,可如果你是男生,你的目的一定不会这么纯粹和柔软。
走着走着,突然想剃个寸头,然后穿上男生的衣着,拿上一把瑞士军刀就上路了,一去不返。
时间流逝,没有什么能改变你分毫,除了变得更冷漠之外。这是你找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