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总因一些细微的事和物触生感言,譬如天上的飞鸟,地下的草木,以及偶然间映入眼帘的一抹色彩,它们从人们的心湖掠过,带起涟漪,涟漪荡起后又归于平静,平如藻鉴,曾经有过的波动在心里留下了痕迹,久久不去,内心也在涟漪中寻得一味剂,品尝之余,香弥不散。
傍晚,室友们都出去了。掀开床帘,目之所及,因静止而显得无比精致的画面无声地倾述着寂静,阳台外的微光弥漫进来,铺洒一地,奏起细薄的天籁,白色的精灵踩着节奏在空中肆意地翩迁。为这无声的寂静,心在无声地欣喜着。
室友回来后,开始断断续续地聊天。没有想加入的意思,便走到阳台,以最舒适的姿态柔弱无力地趴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行人,路边的车辆,屋前的绿树,远处因处身于现代都市而丧失幽灵之气的高山。又是那样的寂静,干净得通透。为何会如此?如果只是作为通俗的因由,或许心中早已有了答案然而如若要作为这一现象的万古不变的解释,只能以“不知道”来回答。与人的互动产生的情绪犹如污秽般侵染着灵魂,当与外界毫无牵连之时,那种干净通透之感,是真正的干净。一直在人群中离索着,无意识地对内心进行清扫和净化,心的周边稍有因与人牵扯而产生的情绪很快就被清理干净,被清扫后的内心与周围世界毫无关联,这世界的人与物无法触及,站在高处俯视熙熙攘攘的人群或风景时,很是惬意。所谓答案,大抵如此,偶然遇到的甘甜之物,在浑然不知的日日夜夜,慢慢渗透生命的每一寸,养成如今如瘾般的习性。
饭后,搬了凳子到阳台边,倚门窗而坐,单脚踩在凳子右边缘,手中端着杯子,静静地喝着半温的水,双眼无聚焦,痴痴地望着前方,意识随意地游离。沉浸于这寂静,内心平静,恍若不是坐在现实中,而是静卧于时间里。树叶繁密婆娑,在微风中摇曳,夕阳的温度恰到好处,一丝风偶尔拂过耳边的一缕发梢,牵动连接着心的最为纤细的神经,内心敏捷而清晰地捕捉到了那飘忽而过所带起的细微如痒般的触感,静止的心微微触动,欣喜如细薄的微光般闪动。
沉迷也罢,自我放逐也罢,无时无刻不为这样的时刻怀揣着的享受之情是真实的,这一点未参丝毫虚假,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