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有法,如梦如泡沫,当做如是观。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此乃人间规律,只是为何灵鹫宫仍能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了
“以林为界,勒住你的战马如果非要闯进灵鹫宫的话,请想想你将要付出的代价不仅仅是你,连同若惜会一同成为圣水湖的祭品”
只听得见话语,努力地看着四周,苍茫的一片,望不到尽头。一切,仿佛都是模糊与扭曲的,似乎隔了一层缓缓升起的水雾。他看见无数穿着白衣的女子来来往往,不停歇地走来走去。奇怪的话语声传到耳膜里
“她怎么可能逃得出灵鹫宫,怎么可能,
没有人能逃离这里,
她生是灵鹫宫的人,死是灵鹫宫的鬼
任何人都不可能逃离这里”
声音带着女子特有的音韵和腔调,却有着不同于正常女子的温婉和细腻,感觉透露着一种杀气。这声音如同潮水一样慢慢进入耳膜,从而至脑、至心让他渐渐有种昏昏沉沉的感觉,一时间,似乎时间静止了。眼睛里只看得见那熟悉的白衣女子缓缓的飘向远方。
他无法应答,额头上的汗如同雨水般向下淌下去。
当他再一回头时,身边是苍茫茫的一片,是无数个穿着白衣的女子的影子,却惟独不见那个自己最熟悉的身影。忽然,周围一切都变成了火红,熊熊的燃烧着,似乎想将世间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他看不到她,却感觉四周都是她的味道,淡淡地,带着幽香。
他突然发现若惜在火海里冲自己招手,脸上是满脸痛苦的神色,嘴里不住的喊着救命。她被火海吞没了,她在火海里,她在火海里
“若惜若惜”他高声呼喊道,用力拨开烟雾,企图冲进火海里。可是,他四处寻找着,仍旧没有看见,他对着天空高喊道,“快住手,快住手,我不救她走了,你们快放过她,放过她吧“他歇斯底里的痛哭起来,无力的瘫软在地下。
“迟了一切都迟了,她犯了宫规,早就被处死了。“远处传来了空洞而悠远的声音,这声音,让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抽离了,此时的他,只剩下一个躯壳。
忽然,有什么冷清如水的东西缓缓从眼角滑落。
“若惜若惜!”陡然间,他突然惊醒,身上仍旧是寒冷砌骨,令他神智忽然一清。
原来,这都是梦,即使是在梦里,自己也是那么无能,也不能救出她来。
“庄主,你怎么了”听到了惊呼声,外面的守卫急忙冲了进来。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面面相觑的两个侍卫只好退下。
“现在的你究竟是生是死好歹让我知道啊”他喃喃自语,脸上浮现出哀怨,决绝的神色。两行清泪顺着他俊朗的脸庞缓缓流下,眼神里尽是无望与悲凉。
他的神色与院落里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院子里张灯结彩,满院的红灯笼,红丝带,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这是因为,庄主拖沓了这么些年,终于要娶亲了,这门亲事是老庄主早年定下的,也是老庄主死前唯一的心愿。
他望着窗外触目惊心的红,心里是滴血般的疼痛,一滴一滴,让他感觉自己也渐渐死去。
夜已经深了,清冷的水面与淡淡的月光相辉映,显得那么的平静,柔和。看着这美丽的景色,谁又会联想到这美丽风景的背后究竟是隐藏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若惜无奈的笑了笑,任凭夜晚的这里再美丽,也阻挡不了远处传来浓浓的血腥味。仿佛自己的每一个呼吸,都有无数的人在拼命的挣扎,那鲜红的血不住的朝若惜涌来,压的她喘不过气。
起风了,吹的门在月色中吱呀呀的晃动,若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连玉笼站在身后都不知道。玉笼站在若惜身后,轻轻的碰了碰若惜肩膀,若惜知道,玉笼是在暗示自己该睡觉了,若惜淡淡的说,“我知道了,你先去睡吧。”
多年来已经让若惜适应了这种方式的交流,只不过刚来到这里时只有彼此两个人的生活多多少少让她不太习惯。除了玉笼见不到一个人,每天的食物都是靠小舟飘来。小时候觉得在灵鹫宫的日子过的平乏无味,可是现在才觉得什么叫做真正的寂寥与荒芜,看样子宫主是真的失望透顶了吧,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可是,即使时光倒流,自己还会后悔吗答案自己也不知道,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