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邱掌印顺着声音扭转身过去,桑多国王正从极其黑暗的大背景中缓缓地走出来……
老巫医这时用极其恭谦的声音朝桑多国王说道:“尊敬的桑多国王至尊阁下,您怎么会来这儿?对于支矶国王来说,这儿应该属于是流放之地,以你尊崇的身份和地位,是不应该涉足到这儿的……”
桑多国王边朝着我们这边走过来,边回应老巫医的话说道:“老巫医,既然我能来这儿,你就不要朝我说出这番我并不喜欢听的话来。这儿曾经确实是流放之地,但是,只要是我支矶国管辖的范围,我就有权利来,你说是这样吗?老巫医……”
桑多国王说话的声音里威严中透着一丝冷漠,但是,却没有人能够看到他那张黄金面具背后的真实表情究竟是什么,只有从黄金面具两个窟窿里透出的目光,犀利中透着一股阴森……
老巫医当然听出桑多国王对他的蔑视,但仍旧做出极其恭谦的姿态和用极其顺从的声音朝桑多国王说道:“既然您桑多国王至尊阁下都这么说了,我老巫医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说话的功夫,桑多国王已经走到了我和邱掌印的面前,邱掌印也朝桑多国王恭谦的欠了一下生子,算是对桑多国王打了招呼。
桑多国王瞟了我和邱掌印一眼,然后才又朝老巫医说道:“其实,刚才我一直就站在不远处,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的。我原本是不打算走出来让你们看见我的,但是,我觉得既然邱掌印已经把我一直想说的话替我说出来了,所以,我也就不必躲藏在黑暗的背后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了……老巫医,我这不算是有失国王的身份而且略显唐突和冒昧吧?”
此时,老巫医血色的邪恶瞳孔显得暗淡无光,他从桑多国王冷漠的语气里完全听出了桑多国王此刻的态度和立场,说道:“桑多国王至尊阁下,您说出的这一番话真的有点折煞我老巫医了。您是支矶国的一国之主,所有作为都跟唐突和冒昧不发生任何关联的……”
“好了,礼仪上的客套话我们就暂且不说了。既然我和邱掌印都有同样的诉求,而璇玑塔也一直被你老巫医列为禁地,现在,您老巫医,能不能就破一回例,让我和邱掌印见一回星使,亲自聆听他的神谕,而不是通过你老巫医来传达星使的神谕?”
“不能!”桑多国王的话刚一说完,老巫医就用毋庸置疑的语气朝桑多国王斩钉切铁地说道。
老巫医的口吻突然变得如此干脆和强硬,完全出乎我和邱掌印以及桑多国王的意料。
桑多国王紧紧地盯着老巫医,就像是愣住了一般。
而老巫医这时的态度也变得不再恭谦和畏缩,而是和桑多国王直视在一起,血色的瞳孔里再次燃起了令人发憷的邪恶之光……
和老巫医对视了一会儿,桑多国王才朝老巫医说道:“老巫医,这是你第一回用这种傲慢的态度拒绝我……我很意外!”
老巫医朝桑多国王说道:“尊敬的桑多国王至尊阁下,并不是我老巫医傲慢,也不是我老巫医要拒绝您桑多国王至尊阁,而是你的这个请求我实在不能答应您和满足您。而让您和我老巫医产生这种嫌隙的根源,就是站在你身边的这个人!”
老巫医突然用手指直端端地指着邱掌印。
“如果,不是他的蛊惑,您尊敬的桑多国王至尊阁下是不会有这种近乎荒唐的想法的……”
“哦?就因为我有意想亲眼目睹一回星使的真实面容,您老巫医竟然用“荒唐”这样的词汇来诋毁我支矶国的一国之主!老巫医,你知罪吗?”桑多国王语气陡变,用兴师问罪的严厉口吻朝老巫医厉声呵斥道。
面对桑多国王的呵斥,老巫医居然毫无惧色,朝桑多国王说道:“如果说您桑多国王至尊阁下要问罪于我老巫医的过错,我老巫医唯一可以问罪的过错就是忽略了这个异乡人长久以来用蛊惑的伎俩对您桑多国王至尊阁下脑子里的意识造成的蚕食和侵害!也真是基于此番考量,所以我老巫医才想要补救我的失误和我在您桑多国王面前犯下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