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楼听寒忙完一天政事,挥退了手下便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四个得力手下依旧没有任何消息,父亲与云叔父也没有任何进展,他曾多次给云想衣探脉,虽不知过多医理,却也知她时日无多。
三更梆子响,楼听寒本是没有目的的闲逛,却也不知为何竟走到了云府,如今夜已深,自是不适打扰,只是心中却仍是担心。
沉吟片刻,终是双足顿地,一施轻功便翻进了云府。
云府有云珩亲手训练出来的死士“麒麟卫”,各个悍不畏死且武功高强,一般人断然无法躲过“麒麟卫”的防守,只是楼听寒的武功放眼江湖也是年轻一辈的翘楚,这些“麒麟卫”他自不必放在心上。
循着记忆里的路线到了云想衣门外,隐在暗处侧耳倾听,辨认出屋中有三个呼吸声,一个微弱如游丝必定是云想衣,另两个呼吸清浅,应当是守夜的丫鬟。
略想了想,他一个纵身跳到树上隐了身形,而后将手里随手捡的石子一掷,石子打在门上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声。
很快房门打开,鸣柳探出头来却未见有人,本欲回房却有些不放心,轻声对屋里的寒烟道:“你守着小姐,我去看看。”
说完便关了房门往院门那边查看。
楼听寒没想到云想衣这两个小丫鬟竟然这般谨慎,一个出去打探,还要留一个守在屋里。
同样的手段自不能用二遍,不然徒惹人起疑,所幸身上还带着钩吻调制的迷药,无色无味,本是给他方便查案,不过现下却正派上用场。
不一会儿鸣柳没发现异常便回了屋子,而楼听寒趁鸣柳不注意,悄然将一小粒迷药完弹进了门缝。
片刻,听到屋中人已陷入沉睡,楼听寒便悄然进了屋中。
两个丫鬟都伏在外间桌子上睡得正沉,楼听寒缓步走向里间,到云想衣的床前站定。
他目不能视,便是近在咫尺也看不见云想衣情况,只是凭着那仿若游丝的呼吸判断床上人情况垂危,命悬一线。
待楼听寒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贴上了云想衣的脸颊,入手冰凉,掌下的面颊形销骨立。
“……想衣……”
踌躇了半晌才喃喃叫出这个曾多次想叫的名字,接着便是一声叹息。
本想给云想衣再探探脉,却不料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他耳力极佳,这一听便知道是自己的父亲和云叔父。
收回手顿了顿,半夜跑到人家女儿闺房,便是担心,也是好说不好听,可父亲和云叔父武功均是不俗,自己还有内伤的情况下若是贸然出去,未必躲得过二人耳目……
正思衬间外间门已经响了。
云珩方一点上蜡烛便看见趴在桌上睡的正香的两个丫鬟,叹了口气微微摇头,这几日云想衣昏迷不醒,也多亏这两个贴身丫鬟伺候着,想是累极了。
回身向闻人同泽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便默契的放轻了脚步到了里间。
云想衣依旧睡着,曾经白里透红的脸颊如今瘦的皮包骨,整个人都是一种灰败的死气。吧zen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