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玄易脸颊带泪,身后还背着一个藏蓝色包裹,里面正有鲜血不断滴落,他听到我的叫喊声后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双眼一闭,晕倒在了我的怀里,荆无命见状快步走到我身边,看了一眼刑玄易,面色一沉,架起刑玄易的胳膊便与我朝着大厅方向走去,此时徐清安正坐在办公桌前休息,见我和荆无命架着刑玄易进屋,连忙起身问道:“惊蛰,刑老前辈这是怎么了?”我面色凝重,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和荆大哥还未来得及上车就看到刑爷爷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满身血污,而且身后还背着一个包裹,你赶紧安排地方让他休息,再准备一些酒精,看他身上的血迹估计是受了伤。”徐清安听后立即照办,而我和荆无命则是搀扶着刑玄易前往了休息室,来到休息室后我将荆无命背后的包裹取下,随即将其平稳放置在床上,这时徐清安带着酒精进入屋中,我和荆无命合力将刑玄易身上的衣衫褪下,可仔细一检查却发现荆无命的身上并未有伤口,这就说明他身上的血迹并非是他的。
“刑老前辈不是去找段寒天了吗,怎么会弄的这么狼狈,看样子好像是跟人交过手。”徐清安有些疑惑的看着我问道,我沉思片刻,突然将目光落在了带血的藏蓝色包裹上,随即说道:“这包裹里面滴落血液,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徐大哥,你赶紧将包裹拿过来,咱们打开看看。”徐清安听后将放置在橱柜上的藏蓝色包裹递到我的手中,刚一接过一阵浓重的血腥味便从包裹中传出,我咳嗽两声,然后将包裹打开,只见包裹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一只断了的手臂,这手臂应该是左手,至于到底是谁的手臂现在还不能判定。
断臂切口处平整,应该是一刀砍下,我仔细观察一番后并未得出任何结论,只得说道:“徐大哥,看样子今天我是无法再去簸箕山救崔大哥了,如今刑爷爷这副模样,也不知道是遭遇了什么变故,他不醒来我始终放心不下,只能明日再去。”徐清安自然知道关心则乱的道理,如果我现在前往簸箕山,心中肯定牵挂刑玄易,万一要是分心,恐怕事情会更加难以解决,他听后点点头,说道:“反正灰家太爷定了三日期限,三日之内向南的性命应该无忧,不过就是受些皮肉之苦罢了,既然你担心刑老前辈,那就明日再去。”徐清安话音刚落旁边的荆无命说道:“惊蛰,要不然请个医生来给刑老前辈诊治一番?”
刑玄易身上虽说有血污,但是却没有半点伤口,而且回来的时候他脸色惨白,应该是疲累所致,我抬手放在其鼻子下面试探了一下鼻息,呼吸平稳,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估计休息一段时间就能缓过劲来,想到此处我看着荆无命说道:“荆大哥,你去熬碗姜汤,等会给刑爷爷服下,我担心他会着凉,至于医生就不用请了,刑爷爷应该是疲累所致,好好睡一觉自然就会醒来。”
见荆无命离去,我低头将目光看向包裹中的断臂,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断臂如果真是仇家的为何刑玄易还要将其带回来,这明显就是多此一举的事情,而且回来的时候我看刑玄易脸颊上还带有泪水,如此说来这断臂的主人恐怕是极为重要的人,想到这里我脑袋突然嗡的一声炸响,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连忙看着徐清安问道:“徐大哥,你说这断臂的主人会不会是段寒天!”徐清安闻听此言立即低头朝着断臂方向看看去,看了片刻后他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说道:“虽说从手臂的长短来看不像是成年人,可段寒天毕竟是刑老前辈的徒弟,而且平日待他就好像自己的亲生子嗣一般,即便真的见到段寒天,刑老前辈也应该将段寒天带回来,而不是斩断他的手臂,我觉得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读书楼ushulu
徐清安的话无不道理,刑玄易与段寒天相依为命近十年,即便是猫狗也已经有了感情,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而且刑玄易虽说有时会很严肃,可我看得出他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更加疼爱段寒天,若说是他下狠心将段寒天手臂斩下,我的确也有些不敢相信。
我长叹一口气,转头看了一眼还在昏厥的刑玄易,说道:“看样子只能等刑老前辈醒来之后再问个清楚了。”我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转头看去,荆无命端着一碗姜汤从门外走了进来,见状我立即坐到床边将刑玄易搀扶起来,随即开始给他灌入姜汤,生姜可以去除寒气,一碗姜汤下去之后刑玄易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不过依旧没有醒来,我将其平稳的放在床上,随即说道:“荆大哥,你和徐大哥先休息吧,今晚我来照料刑爷爷。”
“惊蛰,明日你还要前往簸箕山,若是一夜未眠恐怕明日没有精神,这样吧,我现在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咱们三人轮流看守三个小时,你先照顾刑老前辈,三个小时之后你叫我换班。”徐清安看着我担心说道,我不想让徐清安和荆无命过多担心我,只得点点头,随即二人躺倒一旁的床上休息,而我则是坐在床边照看着刑玄易。
沉睡的鼾声不多时响起,我坐在床边心中却是百感交集,今日刑玄易的状态极差,可以说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模样,一股不好的预感渐渐涌上心头。
时间慢慢的流逝,大概照看了刑玄易有两个小时后我就已经感觉有些困倦,脑袋一阵发懵,我用力的摇晃了两下脑袋,想使自己清醒一些,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低沉的咳嗽声从我耳边响起,听到咳嗽声后我猛然清醒,转头看去,原本昏厥着的刑玄易竟然慢慢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