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岁刚换下那双不舒服的高跟鞋,走过来便听见老太太说到“梦游”。
她不以为意,“什么梦游?”
身后突然发声,老太太和梁涉川同时回头,她布满皱纹的眼稍弯,“跟阿川说你呢,你晚上梦游,怕伤到他。”
“我梦游关他……”
四目相对,溢出喉咙的字眼卡住,绮岁眉头微皱,看向梁涉川,他低下头,看着地面。
绮岁梦游是年纪小才有的毛病,现在基本没有发作过。
突然拎出这一茬,站在老太太的立场,她也只是想套个话。
老太太察觉到异样,“你刚才说什么?”
绮岁卡碟,改了词:“我说我梦游关门,不会打扰到别人的。”
“那就好。怎么说也还有阿川照应呢。”
被点到名的男人在一旁并不否认,笑容纯良,心性凉薄。
老太太套完话,推着他们离开,却没回房。
上楼的过程煎熬,要装亲密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梁涉川尤甚,他牵着绮岁的手,指间的茧层摩挲在她娇嫩的手背上,很上瘾的触感。
他们都不敢回头,距离和身资保持不变。
绮岁轻声开口:“你都跟老太太说了什么?为什么会让她以为我跟你住在一起?”
“是她先问的,我不敢不认。”
“你不敢?”
“你敢?”
是了,她不敢,在五湖佛堂时老太太就有交代过要她尽早坐实了和梁涉川的关系,她口头应了。
这是专程来检查了。
梁涉川说的没错,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