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清逸弯着凤眸,双手接过去,用手在包袱皮上摸了摸,道:“我后天早上就走,明天晚上得宿在军营。”
“嗯。”沈香伶点了点头,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说他明天晚上不能过来了。
“你明天什么时辰走?”沈香伶问道:“也是从西城门十里亭那里走吗?”
“嗯。”梵清逸道:“从城外绕过去,走十里亭出城。”
沈香伶点了点头:“一路保重。”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竟然一下子都沉默了下来。
梵清逸忍了又忍,抬手摸向了她的头顶,柔声说道:“我给你的玉佩留好了,那是我的信物,晋王府的徐嬷嬷,还有管家那里,只要出示了它,他们便会听命于你。”
“我用不着他们听命于我。”沈香伶笑道:“既然那么珍贵,你还是赶紧拿走吧!”
“那个玉佩还可以在我名下的铺子里任意支配银子,只是现在一时半会的也没有办法跟你说,都有哪些铺子……”
“停!你千万别跟我说这些,小心我偷偷的把你的铺子全卖了。”沈香伶闻着他身上的酒气,再看着他迷蒙的眼睛,心里又慌又乱,便笑着拿出了棋盘:“你今天不许再让着我,咱们各凭本事,好好的下一盘,我看你能比我厉害多少,下次也好看看我有没有什么进步。”
“好啊,那你输了可不许哭鼻子。”梵清逸大刀阔斧的坐到了另一边,给两各倒了一杯茶,“我可要拿出看家的本领了。”
“一盘棋而已,才不值得我哭鼻子呢。”沈香令傲娇的“哼”了一声。
可两人才下了没有多一会儿,沈香伶就额头冒汗,真有种想哭的感觉。
梵清逸伸手挡在了棋子上,道:“我不想下棋了,想跟你好好的唠会嗑,一会儿我还得出城。”
“你今天不住在王府?”沈香伶看了眼沙漏,道:“那你要是出城的话,那就赶紧走吧。”
“没事,我只要天亮前到军营就行。”梵清逸站起来,道:“我能把外衣脱一会儿吗?我这头有点迷糊,在这炕边靠一会儿。”
沈香伶忙把炕桌往边上挪了挪,然后在他的后背塞了个枕头,道:“你把鞋也脱了,就在这里睡一会儿,你看看什么时辰叫你合适,我再叫你起来。”
“那你呢?”梵清逸的头确实是有点难受,不知道是因为酒上头了,还是因为这个房间的味道太好闻了,“你这房间里熏的什么香?这么好闻。”
“没熏什么香呀,”沈香伶闻了闻,道:“我怎么没闻出来?”
“有点茉莉花香的味道,还有一点点甜,”梵清逸靠在那,真的就把鞋子给脱了,笑道:“而且还出奇的温暖,让人闻着昏昏欲睡,感觉真舒服……也有可能是因为这是你住的地方吧,所以跟别的地方都不一样,等到将来,你把咱们晋王府也好好的收拾收拾……”
沈香伶见他眼睛都闭上了,嘴里还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便开口道:“好了,你就赶紧睡会,别再说话了。”
梵清逸感觉到女人给他拿了个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他不由的睁开了眼睛,伸手握住了女人的手腕子。
沈香伶一愣:“你干什么?”
“我一走就是好几个月,你会等我吧?”
沈香伶看着他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想到他这些日子以来,白天夜里都在忙,便软着声音,道:“你就赶紧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