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是好事,不过升得太快却也不是太好的事。
赵景虽贵为状元,但三鼎甲之二的两人还在翰林院里做着编修的七品小官。
而赵景却将其二人远远地甩到了后面,一下自从六品升到了从五品,短短数月连升两级,在当朝皇帝执政年间,从未有过。
有人羡慕,有人巴结,但更多的是嫉妒、眼红。
松涛院秦玉茹头一个不好受,自从听到赵景升官的消息,整个人就一直处于极度抑郁的状态中。
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好几圈,咬着牙根:“好一个赵景,果然是那人的种,遗传了那人的本事,走到哪里都要高人一等!”
说着话,她几乎咬碎一口银牙,但眼下她最得意的儿子不在身边,她满腔愤恨无处可说,只能强行咽下暗暗筹谋!
有不高兴的,自然也有那高兴的,这便要数赵老太爷了,他在掌灯时分将赵景叫过去,对于他仕途的顺畅十分满意,捋着花白的胡须连连点头,将他好生夸赞了一番叮嘱他:
“当今圣上,是少有的圣主,汝等跟着皇上必能成就一番事业,不说流芳千古,至少也能青史留名!”
赵景不以为然,赵老太爷是个十足的文人,一辈子都在忠君爱国的熏陶下生活,所以有些思想已经根深蒂固。
但是赵景却不同,经史子集他学过,四书五经也深深印在脑海,但自小1便命运悲惨的他并未完全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所以在看待同一件事情的时候,赵老太爷会首先想到此事是否与国有利,但是赵景却会先考虑他自己的立场。
只是他向来习惯了在赵老太爷面前隐藏自己的心思,故而未让他洞察到。
老太爷便一直以为自家这嫡长孙正在循着他设定的路线走着,对他的喜爱又多了几分,甚至都快冲掉前些日子齐云姝小产之事带来的阴影。
老太爷夸过后说起正事:“我听说你媳妇的兄长今日来了,还通过馆选进了翰林院?”
“没错,大舅兄今日前来,一则是为孙儿道喜,二则也是来报喜!”
“哦,前几日你媳妇身子骨不适,都不曾来过?”赵老太爷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但心里却对齐言才这个亲兄长有了几分意见,自家亲妹妹小产了也不曾来看一眼,这亲情未免太过寡淡了些!
赵景眼眸一垂,暗道:他娘子有孕之事是假,这事儿他们压根连提都不曾跟齐言才提过,他又缘何会知道?更不用说还小产的事了,所以没来自然正常!但这些事情却不能让老太爷知道,他只得认下:“前些日子他刚刚才通过馆选,娘子的意思是不要打扰他们的好,以免他们担心!”
“也好!”赵老太爷随意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这句也好到底是何意,是说他们这样做很好,还是跟齐言才保持距离很好?
祖孙俩说完了要紧事后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老太爷突然起身递给他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幅画作:
“这是你母亲当初的嫁妆,前些年一场大火毁了不少,这是抢救回来的文山的真迹!”
听到是已故母亲的遗物,赵景心里沉了沉,再听说着了一场大火,眼中无以言表的怒意不由自主地流露了出来,就连老太爷话中的文山的真迹都没有心思多管。
“大火不知道是多少年前?”赵景眉头紧锁,用了许久的时间也未让把心情平复下来。
“二十年了!那个时候你才被抱去南城镇,玉清院中原先伺候你母亲的老人走的走,辞的辞,少了人疏于管理半夜走水,烧了一场大火,将里面秦侯府陪嫁来的好东西都烧得差不多了。
最后小厮们拼尽全力也只抢回了几幅画作和几个破瓷瓶而已。”老太爷回忆着,声音里有着无法抑制的遗憾,可惜可惜了!
“全都烧毁了?那祖父这里可还有我母亲先前的陪嫁单子?”赵景心头一动,顺着这个话头将以前不好提的事提了。
“没有!”赵老太爷不悦:“我怎么会有她的嫁妆单子!”这些女方的东西都是由她们自行保管的,娘家一份,自己一份:“你父亲那里或许会有一份!”
赵老太爷见赵景执着于他母亲的事情,却不接画儿,心思一沉:“你终究对往事不能忘怀是吧,你且记着你母亲的死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赵家也不欠她什么!”哪怕是将赵景送去了乡下,也依然对不起她!
“是,祖父!”赵景心里对这话不以为然,但当着老爷子的面安然应下。
夜深了,老太爷叮嘱了赵景一些为官之道,让他一定好好为君分忧,然后实在找不到话题了,赵老太爷才让赵景走了。
“是,祖父!”赵景对这话不以为然,但当着老爷子的面安然应下。
老太爷又提了一句说明日让他们一起吃个饭,给赵景庆贺升官。
赵景无可无不可地应了!
夜深了,老太爷叮嘱了赵景一些为官之道,让他以后好好为君分忧,然后实在找不到话题了,赵老太爷才让赵景走了。
回去后赵景进里间瞧了一眼,见齐云姝已经睡着了,便踱回外间坐在书案前,从夹缝中拿出一张泛黄的宣纸来,他细瞧了一会儿拾笔蘸墨在纸上正中写有文山真迹暮秋图的位置轻轻划了一道。百度bai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