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思慎在沈忻洵面前许诺,两月之内会将安庆城攻下后,沈忻洵就给了林思慎兵符,凭着兵
符,林思慎可以在军营中随意调动人手,不仅是羽林卫与虎贲军,甚至沈忻洵的直系部队岭南军,她
都可以调动。
除了两月前的那个地道之外,林思慎又命人收紧了安庆城的包围圈,还加派大批人手,将安庆城
派出的所有的探子,全部清理干净,绝不放走一人。
除了安庆城的探子外,她还派人全力阻击从寮国赶来的援军,不惜一切代价不让他们与安庆城内
的寮军接触。
她要将安庆城内的寮军,和寮国之间的一切联系全部切断。
这样一来,安庆城内的寮军除了城外大批的晋军之外,什么也看不到,无论派出去多少探子回寮
国求援,都了无音讯。
寮国方面的人也不会坐以待毙,自从他们发现,他们已经无法和安庆城内的寮军联系上后,他们
便开始加派人手,想从晋军的包围圈外撕开一道口子,再通知安庆城内的寮军内外夹击,将晋军鼓
作气全部消灭。
很快寮国就纠集了六万大军,从晋军后方进发,得知消息的闻行任当即向沈忻洵请命,率领十万
虎贲军阻击寮人的援军。
可已经得了沈忻洵授权的林思慎,却只肯给闻行任两万岭南军,并且下令,命闻行任率领那两万
岭南军,尽可能的将寮国援军全部拖住,绝不能让他们靠近包围圈。
得知对方的兵力是自己的三倍,闻行任接下军令后,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他以为林思慎是记恨
他之前的打压,一有兵权就伺机报复自己。
于是召集了一众武将,向沈忻洵请命,让他收回林思慎的兵符。
可沈忻洵只是委婉拒绝,并以林思慎立下军令状为由,要众人给林思慎一次机会,看她如何在两月时间之内攻下安庆城。
闻行任偏头看着一旁的林思慎,沉声问道“殿下,若是两月之内,她攻不下安庆城呢”
林思慎环臂而立,勾唇微微一笑,神情轻松道“殿下已经开了金口,我也立了军令状,若是两
月之内我林思慎攻不下安庆城,那就按军法治罪。”
旁有人急着开口“可是寮国的援军足有六万,你却只给闻将军两万兵马,实在
话还未说完,闻行任就抬手制止了,那人见状当即噤声。
闻行任盯着林思慎的眼神不停闪烁“既然如此,那这两月之内我尽全力配合林督尉,两月之
后,若是林督尉没有攻下安庆城,那”
林思慎站定,神色肃然的接下了他的话“那就依法治罪,思慎绝无怨言。
沈忻洵端坐在主位之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争锋相对的两人,待他们说完,这才站起身打了圆
场“闻将军,既然林督尉这么有把握,那等上两个月又有何妨”
“闻行任领命。”
既然闻行任都已经答应了下来,众人只得退下。
林思慎跟着他们抬步便要往外走,沈忻洵却站起身,出言留下她“慎儿留步。”
眼看着走到了跟前的沈忻洵,林思慎急忙垂下头,恭敬的低声问道“殿下可还有事吩咐”
从见到林思慎第一面开始,沈忻洵对林思慎的称呼就格外熟络,熟络的让林思慎每回听到都觉得
有些尴尬别扭,能叫她慎儿的人也就唯有家中的长辈。
就连沈顷棺到如今,仍是戏谑的称她为林公子。
可她明明记着自己与沈忻洵来往甚少,不过是幼时一同玩耍过几次,关系称不上亲厚,后来沈忻
洵离京之后,林思慎更是与他毫无交集。
若不是碍于沈忻洵的身份,林思慎还真想开口提醒他一句,自己跟他真的不熟。
林思慎的腹议沈忻洵自然不知,他抬手亲昵的搭在林思慎的肩头,垂眸望着她,柔声道“本王
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不会让本王失望,还有,记着时刻小心些。”
沈忻洵搭在林思慎肩上的手微微一用力,指腹若有似无的轻轻摩挲过林思慎肩上的铁甲。
察觉到了沈忻洵的动作,林思慎身子一僵,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后撤了两步,佯装受宠若惊
的躬身道“思慎定不负殿下厚望。”
又与沈忻洵虚情假意的寒暄了几句,林思慎快步离开了营帐,门帘落下的那一刻,她急忙偏头看
了眼沈忻洵刚刚碰过的地方,眸中快速的闪过一道厌恶。
虽说林思慎不知沈忻洵为何对她的如何照顾,可他刻意的示好却不能让林思慎对他生出一丝好
感,反倒是愈发厌恶他。
到了夜里,林思慎独身一人找到了黎洛的藏身之处,她换上了一身便服,一见黎洛现身便将这几
日发生的事情通通告知了黎洛。
就连黎洛也觉得林思慎有些异想天开,她蹙眉看着眼前穿着便服,恢复了翩翩公子姿态的林思
慎“两月之内攻下安庆城你这是疯了”
林思慎只是垂眸笑了笑,而后抬眸,清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眼前,那清丽素雅的女子,柔声
道“我有办法,不过我希望你能帮我。”
黎洛握着剑鞘环臂而立,白皙尖瘦的下巴轻轻一扬“你说吧,我如何帮你。”
林思慎对着黎洛眨了眨眼,歪头轻笑声道“随我一同自密道,进入安庆城。
安庆城之内,有暗隐堂的分舵,还有林思慎的罗网,她现下需要的就是黎洛陪同她,一同与还留
在安庆城中,那些暗隐堂和罗网的人碰面。
虽然有些冒险,但是黎洛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了下来,当夜就陪同林思慎自那条挖好的暗道中,偷
偷潜入了安庆城。
暗道的出口是一家做生意的小百姓,他们都是晋国人,心中自然希望晋军能早日攻破安庆城,将
为非作歹的寮国人都赶出去。
所以暗道被挖通后,他们一直刻意替晋军将暗道藏的隐蔽,并且一直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