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走后,两人配合着给钟离落喂了些温水,之后蓝宇重新坐回沙发里,乐正瑾去了茶水间。
回来的时候,乐正瑾将一杯刚刚泡好的茶放在小几上,平推到了蓝宇的面前。
“谢谢。”蓝宇拿起茶杯,然后抿了一口,“很不错。”
“今年的明前银针。”乐正瑾把夹茶叶的镊子放进了盒子里,然后端着自己的杯子坐在了沙发上,“所以,有关那些药物以及小落的过往,你能和我详细说说吗?”
“钟离原来生活在市,当他七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因病去世,之后他就不得已地成了孤儿。接下来的事我和你说过了,那个让人作呕的老师在他13岁的时候”蓝宇说到这里不禁望了望病床的方向,虽然知道钟离落昏迷着,但他还是跳过了中间那两句话,继而说道:“那个夜总会的老板其实是市黑道上的人,毫无疑问在他眼里钟离就是一颗摇钱树,可是这棵摇钱树特别不好控制,打也好、骂也好、不给饭吃也好,总之这些手段都没有效果,在钟离尝试着逃跑和自杀过无数次后,他便开始在钟离的身上用一些违禁的药物。”
“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让他服用甚至注射了致幻、镇定以及使肌肉松弛的药物?”乐正瑾虽然听过蓝宇的话了,可还是想再问一遍。
“是的,而且这些药物有不小的副作用。”蓝宇现在想到这里还是有些后怕,他喝了一大口茶然后将茶杯放回了小几上,“夜总会被查封后,钟离趁乱跑了出来。那时候我在市度假,在湖边散步的时候刚巧救了他。之后的很长时间里,钟离都处在一种自我封闭的状态,他几乎不说话,也不怎么吃东西,像是被欺负过度了的小猫一样抱着自己的腿蜷缩在角落里,一旦有人接近他,他就会异常的惊恐。而且那些该死的药物严重影响了他的身体,他有时会突然觉得全身无力,睡眠状态也极其不稳定,经常刚刚入睡一两个小时就惊醒,一夜会反复折腾好几次。这样的情况大约三四个月后才渐渐好转,钟离也逐渐开始能与我交流一些事情了,在此期间,为了让他转换心情,也为了能更方便地照顾他,于是我带他来到了市。”
“所以现在小落经常做噩梦也是因为那些药物?”乐正瑾问道。
“有关系,但还有一部分是心理因素,这件事在他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无论经过了多长时间恐怕他都难以从这样的阴影里走出来。如你所见,他不仅经常做噩梦,特别害怕与男性有大面积的肢体接触,而且有些内向。”
“可即便经历过这些事,他依旧那么纯真善良,这太难得了。如果换做是我的话,现在可能已经成为一个黑暗的反社会分子了。”乐正瑾道。
“这点我倒是深信不”蓝宇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微皱着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蓝宇向乐正瑾说了句“不好意思”后,接起电话走到了窗边。
“妈?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