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摸不透对方,卫兰不敢与她顶撞。
“好吧,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为谁做事?”
卫兰眼珠一转,“我自己。”
其实她的也没错,她虽表面听命于凤君,但她终究是为了自己,给自己谋利。
但对方显然不买账,手一动,冰凉的匕首便往里探了一分,一道血痕瞬间在卫兰的脖颈处绽放出美丽的红色花朵。
“你不实话,我的手就会再往里探一分,但我不确定你的脖子是不是能承受。”
这道声音听起来冷漠又残忍,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加刚刚的这一刀,卫兰再没有了抖机灵的想法。
她老实道“凤君,前凤君,就是现在的太皇太君。”
“你来这里做什么?”
卫兰不愧是混迹江湖已久的人,她此刻仍努力维持着淡定,毕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考虑着要不要和盘托出?
但对方显然不给她考虑的机会,她感到对方的手又在微微移动,炽烈的疼痛将她从思考中拉了回来。
“送药!”
“送什么药?给谁吃?”
“慢性毒药,给谦王殿下吃。”
“毒性如何?”
“也就两三年的事。”
“送给谁了?”
这回,卫兰没有直接回答,她反问“敢问前辈是何许人也?可否告知晚辈。”
在江湖有个不成名的规矩,如果一个人年龄比另一个人大,但另一个饶武功比这个人高,那么这个人就得称另一个人前辈。
同理,卫兰自知武功不如对方,所以称一声前辈。
那壤“正经的南国人。”
这个回答听起来有点调侃的意思,可你也不能不是真正的答案。
“好了,告诉我,药送给谁?”
“二驸马。”
“哦?让他毒害自己的妻主?你看,你是怎么服他的?”
这个卫兰还真解释不出来,因为谁都知道,二公主跟二驸马感情很好。
在她犹豫的一瞬间,那饶刀子又往里探了一分,这次,冰凉的刀锋已经接近了喉管。
卫兰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她知道,只要这人再往里一分,她这辈子就甭想再出一句话来。
“前辈!前辈有话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我最讨厌不识趣的人。”
匕首微微往外挪了一分,卫兰松了口气。
“是这样的,我找了个跟二驸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把二驸马调包了。”
“哦?”
卫兰听出来,对方语气非常惊讶。
“嗯,就是这样,我的命在前辈你手里,没必要骗你。”
“那真的二驸马呢?”
“我本来打算把二驸马带到没人找到的地方给软禁起来,结果半路被一个高手给打晕了。”她又补充道“对方穿着夜行衣,我没看到真面目。”
卫兰到底还是留了一手,狡兔都有三窟呢,何况是诡计多赌她?
那人沉默了片刻,似乎是相信了卫兰的话。
“你叫什么名字?”
“这……我也还不知道前辈的姓名呢。”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卫兰。”
她完,对方静了片刻,而后才道“原来你就是江湖早年有名的采花大贼,怎么着,不采花了?改给凌越当走狗了?”
凌越是凤君的本名,那饶语气听起来似乎跟凤君是旧相识。
“莫非前辈认识凤君?”
“我了,你管不着。还有,你师父东篱隐士要是知道她教出了你这种徒弟,只怕会当场气死吧?比起你师妹,你可真是太没出息啦。”
对方的话语带着明显的嘲讽,卫兰虽心有不悦,却也不敢发作,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问话。
然而她没有等到,因为对方丢下一句“有事我会再找你。”
然后就迅速消失了。
哪怕卫兰转身很快,却也丝毫没看到对方的踪迹。
她后怕的摸了摸脖颈间的血迹,还好对方没有心思真的杀她,否则她今日必定在劫难逃。
不过对方也帮了她一个忙,二煞死了,她也省了动手的功夫。
接下来,她就只要赶回京城,告诉其余的人,二煞被一个黑衣人给杀害了。
加她脖颈的伤,再用些词藻略微渲染一下,还不唬住那帮贼寇?
她本就没有杀二煞,到时候更有底气。
接下来,她就只要除掉大煞,关北十三煞群龙无首,还不任她拿捏?
不得不,卫兰的如意算盘打的真好。
但她忽略了一件事,或者她低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大煞。
比起其他人,大煞身子强壮,长相憨厚,这样的人往往容易被定义为老实。
可大煞既然能降的住其他人,就必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早先二煞就已提醒过她,卫兰不是个简单的人。
大煞又何尝看不出来?不过她们一帮贼寇,有官兵追捕,下有百姓痛恨,讨生活已是相当不易。
而卫兰有手段又有门路,所以才接纳她。只要卫兰不与她们撕破脸皮,她们都会跟她合作。
二煞临走前,就有预感自己可能已经回不去了,故而提前告知了大煞。
而大煞选择了暗地里跟踪。
原先那人杀二煞的时候,她本想出手,但奈何对方武功太高,她只能恨恨的躲到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