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画艺当真出色,不比那些久负盛名的画师差。”安笠仲感慨道,“如若请位老师细心教导,必会画得更好。”
安星月听着安笠仲的称赞,不曾放在心上,任是谁都可以画出心目中的琴州,她不过正好是安家人罢了。
“我把画裱好送,题上字,就放在书房中。”安笠仲笑着。
安星月起身道,“不打扰哥哥读书了。”
“外面雨不小,妹妹小心。”安笠仲道。
雨虽不小,但习雨撑了把大伞,雨是半分都没有淋到她的身上。
“小姐,回去做什么?”习雨问道。
“习雨啊,你说我应该做点什么?”安星月道,“日子是有一天没一天的过着,我都不知道还能再做什么。”
兴许是因为从前对安家太过失望,现在无论任何事情,都无法叫她提起半分的兴致。
只想等着安小芸动手的那一天,叫她付出代价而已。
“不如,背些文章,以后当个女夫子?”习雨打趣着说。
安星月歪着头,看向她说,“安家的女子怎么好抛头露面呢,你说,对不对?”
他们回到了院中,就看到夏儿正站在门前,低着头。
习雨留在门外,问了几句话后,就走到安星月的身边,道,“小姐,琴州的情况不太好。”
“雨这么大,难民也只是暂时躲在棚中,食不果腹,当然不会好。”安星月感慨的说。
习雨没有想到安星月会早就清楚外面的情况,担忧的皱着眉头,说道,“小姐,你何时又出过门?”
“不曾出过门,但是猜得到。”安星月感慨的说,“却也不知道要怎么帮忙。”
她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更是手足无措。
直到傍晚前,又有人过来说话,习雨替她听好,才来转述。
这件事情,令安星月不满的皱起眉头,“哥哥把我的画,给夫子看了?”
“是,少爷那边的小厮说,夫子赞口不绝,眼下已经在城中传开了。”习雨的脸上不见喜意,也觉得事情太过高调,极有可能会给安星月带来危险。
毕竟在安家,安星月在庄氏的眼皮子下面,并不受宠,更易受责难。
“哥哥太大意了。”安星月愁眉苦脸的说道。
她如今也不能跑到安笠仲的面前,再多做叮嘱,更像她多此一举,不知好歹。
“无妨,再大的事情都经历过,摆晚膳吧。”安星月说道。
此时雨大,安星月也不准备再到庄氏的那一边去坐坐,反而轻易自在许多。
在她用膳时,门外又有了动静。
习雨忙着出去问情况,顺便呵斥着鲁莽的下人。
谁知,习雨匆匆忙忙的归来,神情紧张。
“何事?”安星月问道。
习雨焦急的说,“小姐,听说外面闹起来了。”
“所谓何事?”安星月不理解的问。
这雨这么大,有谁会有闲情逸致在外面闹腾着?
习雨凑到安星月的耳边,讲了几句话,听得安星月的面色一冷。
“怎么可能呢?不是安排得很好吗?”安星月低着声,自言自语。
她从来不认为宁西华那一边会发生什么意外,但事情又摆在眼前,令她不知所措,更无法得知外面的情况。
是进入到琴州的难民闹了起来。
他们临时居住的棚子被无故推翻,他们无处可躲,冲到了衙门中。
能从府外得到最新的消息,已是不容易,她一介女子更不要想着能到外面去处理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