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有好故事要听的?
巴嵘当然是要听的,且向着安星月抬了抬手。
尤大夫人与尤书航都在安府内,这一次出了府,必是不会再回来了。
他们总是应该去送一送,顺便在路上听着安星月讲着故事。
“俞家的二公子领了罪,说是赵夫子的文章由他所写,原本是想要歌涌气节,更因为羡慕赵夫子的字迹,特意仿书,当赵老子出事后,他不敢承认,只能躲于人后,谁知孙夫子也被连累。”
“他之所以会承认,是因为柴先生曾授书于他,如今因他重伤在身,内心愧疚,终于肯承认了。”
安星月提着裙子,慢悠悠的走着,想着俞家连失二子,也是可悲。
“就是这样?”巴嵘先是惊讶,而后理所当然的点着头,觉得甚有道理,“尤家从来都擅于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若是有个名气的人物,扛下此事,必然会盘算着他是由谁指使,做事的目的又如何?将此事推到一个庶出的公子身上,倒是好办得多。”
安星月想到过世的赵夫子,已然发疯的孙夫子,再加上于南王处养伤的柴先生,都不知如何是好。
“他是要被定罪的,俞家因为觉得丢脸,也放弃了他。”安星月道,“事情,也就是这样了。”
事虽由他而起,文章由他所书。
但夫子后来的遭遇并非他直接动手,他的罪过自然也大不了太多。
尤书航就是有本事,安星月佩服呢。
巴嵘忽然笑着作揖,道,“见过姐夫,这是来找我的?”
“正是,找你的。”安劲笑着,“尤小公子要离开琴州,方才画了幅画,我们去看看吧。”
安星月福了福身,看着安劲与巴嵘离去。
她看着长辈们的身影,忽然心情莫名的复杂起来。
她曾将在牢中的境遇,讲给爹娘听,但如今他们在面对着尤家人时,是和气亲近的。
可见,人都很虚伪啊。
安星月正想着,一旁的习雨就侧过身,为她系了系披风,“小姐,事情过去了,人也走了,便到此为止了。”
“我知道。”安星月毫不犹豫的说,“就是,心里堵了块石头,不上不下,甚是难受。”
换成是谁都会难受的。
此事不是小事,却最后也变不成大事。
安星月叹了口气,道,“哪处都用不着我,我不如回院子去吧?喝了药,听着他们离开琴州的消息,放宽了心?”
“也好!”习雨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
安星月被逗笑了,事情已到段落,非她一人之力可以改变,又何必去较真呢?
只是替夫子们感到可惜,也觉得可怕。
当安星月在回到院中时,庄氏的那一边,尤大夫人却也准备离府了。
尤大夫人特意又邀着安小芸同行,令庄氏甚是欢喜。
安小芸跟在尤大夫人的身后,低头唯唯诺诺,甚不得尤大夫人的惊喜。
“你可知,你差在哪里?”尤大夫人忽道。
安小芸早就想到过,尤大夫人在离开前,必然会好好的教训她几句。
她低着头,道,“太过急躁。”
“不止如此。”尤大夫人对她说着,“我身边有两个小丫头,从小到大都是跟着我的,十分的贴心,我如今把她们留给你,你以后就好好的用着吧。”
什么?安小芸的身子晃了晃,万万没有想到尤书航离开以后,她依然没有两天的安生日子过。
可怕如尤大夫人,竟然是在她的身边大方的安排了眼线。
最可气的是,她竟然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接受。
“依心、依意。”尤大夫人唤着,“以后,芸小姐就是你们的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