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校草同行往外走导致会堂里的不少人都拿出手机偷拍,对于这事儿栾淼淼习惯并且不在意,余笙从小到大的情况和她差不多,所以他自己是不在意的,但他还是走上前,帮栾淼淼挡住了不少的镜头和视线。 等他们走出光华大会堂的时候,学校贴吧的帖子留言已经突破两百条,余笙站在门口询问栾淼淼:“想怎么去?” “我没有车,所以我们坐公交吧?”栾淼淼笑着说。 余笙在学校是出了名的高富帅,栾淼淼清楚他在学校有固定的停车位,同样的余笙也清楚栾淼淼知道自己有车,但她既然提出坐公交的提议也就证明她不想和余笙有任何可能会产生暧昧的机会,所以余笙笑着应了:“不过我没零钱,你可能要借给我几块钱。” “三块,记得还。”栾淼淼冲余笙摇摇手机,接着边走边跳的下了台阶。 余笙跟了上去,凑到栾淼淼跟前儿偏头问:“你姑姑肺炎严重吗?” “不严重,我姑奶想让她休息休息,所以才住了院。”栾淼淼回。 从光华大会堂到校门口的公交站点需要走五分钟,这五分钟,余笙接收到了比平时更多更热烈的注目礼,他们基本上都是栾淼淼的粉丝。在快到门口的时候余笙低眸浅笑,偏头看着栾淼淼笑问:“你姑姑当初在学校是不是也和你一样受欢迎。” 栾淼淼开铝合金小门的手僵在原处,脸上闪过丝尴尬,随后她很快恢复,笑着把门打开,又回身帮余笙撑住门,余笙过来后她才说:“姑姑很低调。”栾馨的确很低调,因为没有栾淼淼这样天生的聪慧,所以栾馨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努力学习上,对于外表几乎是全然不管的,所以栾馨到现在二十五岁的年纪,也是没有自己独立的审美体系。 这点和余笙还有栾淼淼都不同,栾馨对好看不好看的界定很清晰,干净的就是好看,有一点出色的就是好看,不会考虑整体的融合。 两个人站在公交站点等了足足十分钟后公交车才飞奔而来,这是余笙十九年来第一次坐公交车,他跟在栾淼淼的身后,看着她把六块钱投到收费箱里:“两位。”又跟着她坐到座位上,等坐下后栾淼淼笑了,眉眼弯弯地看着余笙:“等到医院后如果有长辈问起,你就说是我朋友。” “哦好。”余笙略微拘禁的往栾淼淼相反的方向靠,栾淼淼被阳光照得几乎透明的耳朵动了动,她不动声色地转过头依然笑着说:“不然我担心姑姑会被长辈训,”她顿了顿:“毕竟你们年龄真的差好多。” 余笙闷闷地嗯了一声,随后就听到栾淼淼接着说:“但是我们家里人对新事物的接受度很高,所以,加油吧。” 听到这话,余笙笑了,眉眼上挑,嘴角上扬,长长的睫毛被从窗口透进来的光扫下一片阴影,在眼睑处像是把羽绒扇子,他们前面坐着的老奶奶看着他们也跟着笑了,在外人看来这一个帅,一个美,的确很配。 公交车会绕城行驶,所以用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到医院,到医院的时候刚好是中午十二点半,病房里只有栾馨一个人,她听到有人进来的后放下手里打印出来的文献资料,推着眼镜抬头看向门口,病房内的白色纱质窗帘刚好被风吹开,窗外的光透进来,照到了栾馨略微苍白的脸上,倒是添了几许生气,她的眼神从惊喜逐渐成了失落,这些余笙看在眼里。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直到栾馨开口:“来都来了,进来坐吧。” 余笙走进去之后坐到了栾馨旁边的病床上,他的眉头微微皱着,嘴巴也闭得死死的,整张脸有种说不出的严肃,栾淼淼和栾馨说了几句话后,起身笑着对僵硬的如同雕塑般的二位说:“姑姑,我去给你打点热水过来,余笙,你在这儿陪着我姑姑。” “嗯。” “嗯。” 几乎同时间脱口而出的两个字,栾淼淼笑着摇摇头。 洁白的墙壁,洁白的病床,病床旁边放着铁质方桌,方桌上文献杂乱无章地摆在上面,栾馨转头看风景不看余笙,余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但是窗外吹进来的微风吹得人放松了下来。 栾馨看够了风景后转过头来看余笙:“余笙,案子已经结束了,你收起激情和冲动高三暑假的事情就当作没发生。” “案子结束了么?”余笙避重就轻反问道。 “华莹自杀、光华的教师为误杀、还有那位出现在视频里的人,他的身份目前还没有确认,不过和我们有关的案子全部结束了。”栾馨总结道,说完她拿杯子压了口水润嗓子。 片刻后,她嘴唇动了动,想再说点什么,但终究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原本这点小毛病是不需要住院的,但是栾馨刚好也想用这个机会好好理清自己和余笙的事,她觉得他们两个就好像是两条分隔两端的平行线,靠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余笙或许只是因为没有过恋爱经验,所以才误以为喜欢栾馨,栾馨的小脑袋瓜子想了三天的结果就是——快刀斩乱麻,对谁都好。 如果一件事偏离了轨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停下来,将事情扳回轨道上。 任由它发展,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失控。 被发了结束卡的余笙什么话都没说,他拿湿巾擦了手,又去拿放在栾馨病床下的水果刀和苹果,苹果半青不红,刀子没有刀鞘,余笙去拿的时候指尖儿不小心被刀尖儿划破,红色的血霎那间汹涌而出,余笙看也没看拿伤口,直接握着刀背和苹果直起腰,栾馨持续看风景不去看余笙,余笙也不管她。 自己拿出栾馨放在桌子上的一次性手套,戴上后开始削苹果,苹果削的很稳,削到一半的时候余笙开了口:“栾馨,你觉得我们之间不能在一起的原因是什么?” “不喜欢。”栾馨飞快地说。 “我不跟你讨论喜不喜欢的问题,我们假设互相有好感来想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余笙笑得露出了一排小白牙,他的眼睛低垂着,目光始终不离开手中的苹果。 栾馨看着窗框上斑驳的树影想到了很多年前在书里看过的话‘一路走,一路行,最后停在原处看树影婆娑。’ 让不让余笙进入她的世界是栾馨需要做出坚定选择的事,她想好了两个选择后的结果,允许余笙来,那么之后她和余笙都要面对学校的质疑,家庭方面栾馨倒是不算担心,栾馨的父母对一切接受度都很高,并且余笙现下只有十九岁,十九岁的少年,爱能有多坚定?不允许余笙来,后面一切的烦恼都不会出现,就像一棵树长歪了,我们把它连根拔起,也许矫枉过正,但这是最有效的办法。 栾馨不回应,余笙便自己说:“年龄差,学校不认可,师生恋不被接受,”说话间,余笙的苹果削好了,他将苹果放到了栾馨的水果盘里后,低着头拿纸巾擦手,刘海挡住了他的额头,同时柔和了他的神色,纸巾揣进兜里后,他抬起头看着栾馨的后脑勺耸耸肩接着说:“我的退学申请已经提交一周,两天后会出结果。” 听到这话栾馨飞快地转过头,眼睛瞪得又圆又大:“你疯了?” 余笙看着她的眼睛,笑得清爽干净:“在你们的世界里爱情被排在最末端,在我的世界里爱情就是一切。” 栾馨看着他,强忍住发酸的鼻头,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地说:“这个世界瞬息万变,你凭什么觉得你余笙会一辈子把爱情放在首位,你又凭什么让我陪你去完成你对爱情的幻想。” 她的话音落下,余笙起身走上前,双手撑在栾馨的身体两侧,他弯下腰靠在栾馨的耳边说:“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会用一生证明给你看。” 栾馨的脊背僵直,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从脊柱的末端一节节地攀升至脖颈,她看着已经坐好的余笙好半天才说出话来:“你凭什么让我为你的行为买单,我不愿意接受你的证明,这会对我造成困扰。” “好。”余笙眼角眉梢染上坚忍的神色,这个男孩儿栾馨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最后她只好说:“回家吧,回去好好想想要不要放弃学业。” “好。”余笙起身将苹果递给栾馨后转身朝门口走去,不知道是不是栾馨的错觉,她觉得余笙的背影带着说不出的落寞。 她摇摇头,收回心思,手里拿着已经被削掉皮的苹果看着窗外大千世界一语不发。 余笙走出医院后,上了一辆黑色的房车。 上车后,他接过司机递给他的包裹,他从里面抽出一把极细极锐利的刀子,刀子在他的手里反复翻转后被他拿着抵住了司机脖子上的动脉,余笙略微扬起下巴,睨着司机冷笑着说:“蓝思坤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