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公公先行了礼,便来到皇后面前,跪下,举着胳膊。皇后一看,吃了一惊,万公公下手太狠,把自己的皮肉割开了一个深深的口子,现在,表面一片血糊,所幸天气冷,血已经开始凝固了,倒也不往地毯上滴了。
“你这是怎么弄伤的?”皇后惊问。
万公公老老实实地说了,他被以为皇后会嫌弃自己摸过便桶,觉得肮脏,谁知皇后却立刻让绘月拿来金疮药,给万公公止住血。
“再取些内服的药,包好,给他带回去,这铜器上若是太脏,只怕不日便会发热,多备点药,预先服着,就算真的发热了,你也好的快些!”皇后补充道。
万公公在净所里当差多年,也听过其他太监们议论宫闱之事,有的人说皇后是仗着娘家的势力才做皇后,还有的说皇后是因为捡了漏,嫁了不得势的王爷,结果却不曾想当了皇后。
众说纷纭,反正从那些净所太监嘴里,是说不出多少好话的,不过,众人不管怎么说皇后的事非,但都觉得她宽仁,不喜铺张,这一点,和太后是截然相反的。
只不过,众人也都说,皇后身边的那个叫侍花的丫头很凶,不好惹,不是个东西,要躲着走。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万公公搬了这么多年的便桶,几乎没什么机会和这些主子们正面说个话,他也自卑,不敢,如今,却见皇后如此平易近人,不由得感动。
眼看周围除了绘月,还有个侍花,万公公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避着这个侍花。想了想,他还是说道:“多谢皇后关怀,奴才感激不尽。”
万公公说着,跪下来,练练磕头。可是,却在叩头的间隙,露出了怀中信物的一角,偷偷地瞥了一眼皇后。
皇后本没在意眼前这个卑微的太监,可是眼睛的余光却瞧见了那个信物,再一看万公公的眼神,皇后立刻就明白了。
“绘月,侍花,你们去找件太监的衣裳,给这人换上,免得一身血污在宫里到处走,旁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皇后吩咐道。
一等绘月和侍花出去,万公公抓住机会,赶紧把林长峰和宣绿华要传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与了皇后,又呈上了信物。
皇后一看,立刻就明白了宣绿华的意思,看起来,宣绿华是要让皇后拿着这件东西,威胁太后。若是太后就此罢手,大家相安无事,若是太后逼人太甚,那就一拍两散,你死我活。
皇后觉得,自己有些小看宣绿华了。没想到这个女子看起来爽直利落,简简单单,却这么有胆有谋,皇后自问没有这般的心气和手段。但是,如今自己禁足仙居宫,皇后之位岌岌可危,还可能会连累上官家族,皇后再也无路可退,她必须反击了。
皇后低声道:“本宫知道了,你快回去吧,此事,不得向任何人提及!”
万公公叩头之后,刚起身,就听到外面两个女子的争吵声,像是绘月和侍花。听他们吵架的由头,似乎是绘月取衣服过来,在正殿门外,见到侍花在门口听着什么,便出言喝止,侍花不服,两个人便吵了起来。乐乐文学lel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