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笑了一声,“但是既然是你们档头将你们送给了我,那么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我素来做事小心谨慎,也不爱和人争个长短,或许你们要受点委屈的,你们肯吗?”
“既然是殿下的人了,自然是殿下说什么,奴婢们就怎么做的。”
迟迟端着茶盏喝了一口,“但是我从来都不喜欢为难别人的,所以我现在也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可以选择,如果你们愿意,那就留下,不愿意的话我这会儿就可以修书给你们档头,还是把你们还给他,也会和他说明,与你们无关,是我不想要你们,让你们还可以好好做人。怎么样?你们选吧。”
如果说不犹豫是不可能的,因为在东厂那边还是有可以看见的未来,但是在这里,似乎就是一个赌字。
到底未来会是什么样,难不成就要苟延残喘的活一辈子?
不好说,但是阿碧突然就明白了一事儿,为什么曹汀愈会把她们送到这里来,听这五公主殿下的意思定然不是说她主动开口要的。
能让曹汀愈这样主动安排人送过来,甚至还是他自己精心选过的,这五公主到底是什么人?
再者说了,曹汀愈亲自挑她们过来,而且也没有说是要当卧底什么的,就说要对这位主子尽忠,这个时候如果是被赶了回去,就算是……就算是如她所说写信从中斡旋,可她们到底也是知道了这两人之间的事儿。
真的还能活下去吗?那还就真的未可知了。
两人心里的想法千回百转,但是都不是蠢货,到底是曹汀愈给迟迟挑的人,不可能是如阿钦那样的。
所以她们很快就给迟迟磕了头,又说,“多谢殿下替奴婢考虑,但奴婢都是自愿来伺候殿下的,还请殿下不要嫌弃。”
迟迟看着她们的脑后,然后笑了一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若是叫我之后你们之后有不忠的话……”
“奴婢不敢。”
迟迟微微点头,然后就说,“那你们先出去吧,阿韦会安排你们做事的。”
她看了一眼阿韦,阿韦原本刚才还是听了云里雾里的,但是这会儿活儿分到了她的身上,她就很快清楚了。
这两人不能守的太远,但是暂时也不能直接就到内室去伺候,需得安排一个远近合适的位子,这是迟迟相信她的能力布置的活儿,自己可千万得做好了才是。
那边阿韦带着两个人出去了,迟迟这边就又给曹汀愈去了一个信笺。
上面依旧是写的很简单,“人已留,谢过。”
而这个信也不过就是在晚间的时候就到了曹汀愈的院子里,他看到那只挥着翅膀的白鸽,就觉得今天一天的坏心情立刻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满心的熨帖。
开了信笺一看,便是眉心都是笑意,也不枉费他在众多人当中挑出了这两人。
她果然是喜欢的。
毕竟这两个人有能力,也是颇为识趣,想来估计也是没什么人会不喜欢的了。
这会儿季霖从外面进来,看曹汀愈正在看手上的信笺,整个人就如同是冬雪消融了一样,尽是温柔神色,这叫他都觉得有点惊讶,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个样子。
季霖也是不敢声张只怕是扰了他,就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看曹汀愈把那信笺收了起来,抬眼看了过来,“什么事儿?”
季霖才匆匆进门,“掌班,您之前说的事儿,有眉目了。”
这左右也不过就是一天的功夫,他竟然就是已经想出法子来了,就是曹汀愈也觉得有点惊讶,他哦了一声,然后又给自己倒了盏茶,“说说?”
季霖便说,“想要让陛下和娘娘有了理由上护国寺,就得有个不太平的事儿才好。”
曹汀愈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敲了敲自己的桌面,原本想着叫皇帝和皇后去护国寺,就是因为知道只要是这两人去了护国寺,见到了迟迟,才会叫皇帝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但是那个时候那个北阴王子必须不能还在山上,这点他已经是着手去安排了。如今需要双管齐下,一起出手。
曹汀愈看了他一眼,“所以你是想?”
季霖说,“如今秋日浓,连日的落雨好叫天气舒爽,可正是因着连日的降雨,造成江湖左右的田庄尽数遭遇洪涝遭害,奴才已经是有打听到,如今洪涝灾害愈发严重,折子原是已经递了上来,但不知为何,至今还没有送到陛下的案台之上。”
不知为何,自然是有人压了下来,而不管是压下来的人原本是什么目的,如今看起来都是帮了他们。
季霖又说,“如果这个时候,有天意落下,只说陛下心意不够虔诚,不该只图享乐的话。那想来陛下和娘娘,可就没有旁的法子,必是要往护国寺走一趟了。”
这倒是个比较妥帖的法子,可是如今洪涝过于严重,淹死了不少的庄稼,这事儿已经是迫在眉睫了,可不能再由得他们犹豫了。
曹汀愈沉声,“我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去安排另一头,你这个,可是可以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