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跟夏言多少有些相像的夏眠，顾辞深只是感到无尽失望。夏言温柔善良体贴，可是夏眠没有沾染一点儿夏言身上美好的品质。

更遑论，她不善良倒也没什么，可她心肠歹毒，精于算计，这才是让顾辞深感到最难接受的。

夏眠已经没多少力气，可她还是咬牙说道，“顾辞深，其实你才是心最狠的人，伤人于无形。”

连刀刃都不用，轻轻松松一些言语就能扎的人心都穿了。

顾辞深脸色极为难看，直接挂了电话，再也不想多言一句。

夏眠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声音，直接松了手，手机啪的落在地上。

天很冷，可都不及她的心冷。

“顾辞深，你会后悔的，一定会的。”

她低吼着，泪流满面，“池雪，你等着，我也一定不会让你好过，一定不会。”

顾辞深那边挂了电话，立刻去了池雪家。

池雪也看到了网上的新闻，导演第一时间联系了她，反正这事与她并不损害，还可以借机宣传一下新戏，池雪也就没有让杨穹压下新闻。

顾辞深也不是第一次深夜来访，池雪开门看见是他的时候，也没有多少惊讶。

倒是顾辞深，因为上次夏眠给他的证据，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池雪。

说怀疑，也谈不上。

毕竟经过了三年多的时间，他若是还傻到因为一点点表面的东西就去怀疑一个人，那他才是真的傻。

可……这其中情感太过复杂，这让他进退都难。

“你怎么又来了？”池雪好奇问他，这次倒是没拦人，直接让他进了门。

顾辞深脸色不好，有些沉寂，“我看到了新闻，过来看看你。”

“之前不是已经说过这事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池雪双臂抱怀，有些不解的问他。

“我替夏眠给你道歉。”顾辞深眸色暗暗，垂着眼眸，有些不敢看她。

池雪冷笑，“你是夏眠什么人，她做错事要你来道歉？”

“她是夏言妹妹。”

提到夏言，池雪笑意更深，也更冷，“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池雪也想跟他算算这几年的事了，“顾辞深，夏言这两个字就像一根刺，就算不提起，我也觉得如鲠在喉，永远无法释怀。为了她，你冤枉我，害我做了三年牢。因为她，夏眠做的所有事都能被原谅，顾辞深，在你眼里，除了夏言，还能看到其他人吗？”

当年，她为顾辞深做了那么多，可最后呢？落得一个什么下场，她什么都没有得到。

现在回想，依然觉得可笑。

“池雪，你总觉得自己是受害者，难道你就真的一点儿错都没有吗？”顾辞深低声质问，想到那些证据。

如果那些都是真的，那池雪就是罪大恶极。

可他竟然，第一时间怀疑证据是不是伪造的，池雪不可能那么狠！

他打从心底为她开脱，这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顾辞深甚至都不想承认，他心底深处最希望的，就是夏言的死与池雪无关。

“我做错了什么？”池雪含笑问他，可那笑意不达眼底，很冷，带着讽刺的味道，“顾辞深，你说，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有这样的疑问？”

“当年，婚事也不是我强求的，你既不想跟我在一起，那就直说，我退出便是，大不了离开你，成全你和夏言。”池雪声音极冷，逼得顾辞深无言以为，“可你呢，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是你……是你无法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