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七余大惊,连忙越过姜荼歌看向屋内,他视线极佳,几乎很快就辨认出,地上躺着一具尸首。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仍能看的出是个人。
此事,屋外突然涌进来一股冷风,裹杂着屋内的气息,顿时涌上了他们的鼻尖。
七余狠狠皱了皱眉头,垂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心中即刻便涌上了一股强烈的自责感。
若非是他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怎会让人一而再再而三有机可乘!大小姐又怎会连翻受到惊吓,他简直是该死!
七余咬牙,一耳光狠狠抽在自己的脸颊上,响亮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极为响亮,姜荼歌眸中闪过一丝讶然,就见七余在她面前单膝跪了下去,腰杆挺得笔直。
“大小姐,请您责罚我吧!”七余请求道,他的视线落到七喜的身上,眸子里一片悔恨交加。
如果这一次对方不只是将七喜送回来,而是来取大小姐性命的,他万死也难辞其咎。
临行时,大少爷千叮咛万嘱咐,要让他照顾好大小姐,可是大少爷这才走了多久,大小姐就接二连三出了事,他真的没有脸面去见大少爷了。
姜荼歌敛了敛眼底的惊讶,目光复杂的落到七余身上,沉声道:“七余,我确实应该罚你,因为你错了。”
七余垂眸,手心攥的更紧了。
大小姐说他该罚,他就该狠狠的罚。
“但是,我今日不罚你。”姜荼歌的目光渐渐凉如秋水,平静如寒渊,缓缓道:“因为你的忠诚,我没有理由处罚你,但是,今后不要再犯。”
七余猛地抬头,目光沉沉的看向姜荼歌,良久才郑重的点了点头。
“你且先起来,我有话同你说。”姜荼歌说着,便转了身往屋内走,七余连忙从地上站起来,跟了上去。
姜荼歌一边走,一边道:“姜琬音来见我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赵寒彻昨日见过她一面,她便如此迫不及待的来见我,并且言语里暗指先前的事有怪异之处,应当是想将我单独引出庄子然后对我下毒手。”
她走到七喜旁,蹲下身子,用剑尖翻过七喜的脸颊,看了几眼,继续道:“他们应当不会罢休,等天亮了,姜琬音应当还会找借口来见我,不过她需要一个理由。”
七余猛地看向姜荼歌,蹙眉道:“大小姐的意思是?”
姜荼歌阖首,道:“我就是那个意思。”
“是,属下这就去办!”七余当即道。
没有一句反驳,也没多问一句,姜荼歌满意的笑了笑。
七余立即要伸手去碰七喜,姜荼歌眸光一凝,一把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道:“别用手碰,有毒。”
方才她蹲下看七喜的脸时,虽然已经腐烂的有些厉害,但是她的嘴唇还有皮肤下透着隐隐的乌紫色,一看就是有人下了毒才丢到她房内的。
可真是低级又下劣的手段。
赵寒彻是觉得她会用手触碰一个成了这幅模样的婢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