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平小心地给周瑜恒的手背上抹上鱼油膏。
温柔的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划过,周瑜恒的心好温暖,好温暖。
听琴接过鱼油膏说:“我们姑娘今早自己的手指被戳红了,都不舍得用这款鱼油膏呢,不知道要做这鱼油膏有多辛苦!倒是对小公子毫不吝啬!”
周瑜恒感动地说:“多谢阿姐。”
周太平然后坐正了写道:“瑜恒,晓枣欺负你这件事,不管祖母信不信,你都要告诉于她。是不是事实,祖母派人去学堂一问便知。躲起来并不是好办法。再说有我为你出头,莫怕。”
周瑜恒仰起头来,“阿姐,祖母真的会信我吗?”
“信与不信。总是要自己争取了才知道。祖母不像父亲,对孙子是一视同仁的。”周太平写道。
周瑜恒终于鼓起了勇气。
正堂里,老夫人坐在黄花梨大圈椅上,两个奴婢给她揉着小腿肚。
云嬷嬷过来禀报了戏班子的事。
原来,最近定国公府上事务过于沉闷,太医诊断老夫人精神状态不佳,三房的周元提出,不如请戏班子过来唱戏,也好让老夫人开心一下。
周元是国子监的临时教授官,平日里闲暇时光比较多,时常有去听戏,京城里哪个戏班子好,他是比较清楚的。
只是,刚刚给周若雪办完丧事,不宜大肆欢愉。免得让人以为老夫人对庶女苛待了。
因此,云嬷嬷和老夫人交谈这件事的时候,声音是轻轻的,因为过于专注,周太平和周瑜恒进来了,她们也不知道。
“祖母。”姐弟俩给老夫人行完礼。周太平走过去扑到老夫人怀里,周瑜恒却傻站着不敢上前。
周瑜恒素来和老夫人不那么亲近,老夫人也习惯了。便随便问了问周瑜恒的课业,就不再搭理。
云嬷嬷退下去了。
周太平写道:“近来学堂并未休沐,可是瑜恒弟弟却不敢上学。每每躲于家中,只因学堂里有人在欺负他。还请祖母为瑜恒弟弟做主。”
老夫人皱起了眉头:“谁敢欺负我们家的孩子?”
周瑜恒“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还请祖母派人亲自去学堂调查!那人欺人太甚。孙子断不敢再去学堂了!”
看周瑜恒一脸委屈,老夫人说:“此事重大,我定派人马上去调查。”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一旁的庄嬷嬷,“晓枣是不是和瑜恒在同一个学堂?晓枣可回来了?问一问晓枣不就好了?”
周瑜恒立马双手抖动起来,“祖母……”
“你这样又是做什么?”老夫人奇怪极了。
周太平写道:“回祖母,欺负瑜恒弟弟的人,正是周晓枣。”
“什么?晓枣文质彬彬,兄友弟恭,最是良善不过,又岂会殴打瑜恒?”老夫人连连摆手,“断无可能!”
周太平骤然一怔,想不到在老夫人的印象中,周晓枣如此完美。
那么就算让老夫人亲自去学堂里查到了真相,恐怕也会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
难道这次她让周瑜恒过来陈述周晓枣的罪责是错的吗?
周瑜恒哭了起来,“祖母,我没有说谎。”
“兄弟间打打闹闹本是正常,哪有你这样反到长辈面前告哥哥一状的?这学堂你若是不想去,你就不用去了,反正你连兄友弟恭这四个字是怎么写的,也是不知道的!”老夫人嫌弃地摆摆手,“你究竟是存了什么样的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