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
神色慌张的岳小翠边跑边拖着哭腔喊道,匆匆忙忙从外边跑了进来。
岳小翠穿过东来县大半个县城,好不容易好说歹说,才从孙裁缝铺子里将那好看的衣料要了点边角料,熟料到,来到两个人分开的地方,怎么也找不到孙兰香了。
要是夫人有个闪失,那胡郎中如何能饶恕得了她!
岳小翠四处打听,听闻说有一穿戴华丽的夫人浑身血污晕厥在路口,被路过的郎中所救并送到家里后,急忙火急火燎的往小别院的方向赶来。
“夫人,夫人”
看见孙兰香安然无恙的坐在大厅里,手里拿着一壶酒不停傻笑,岳小翠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安稳下来。
“喊什么喊,叫魂吗?”
被突然闯进来的岳小翠扰乱了兴致,孙兰香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冲着岳小翠就是一顿怒喝!
“小翠找不到夫人,一时着急,小翠一路打听,听闻夫人浑身血污晕厥,小翠差点急死了”
岳小翠手里攥着一个装有边角料的布袋,战战兢兢的回到道。
“哭什么哭,丧气的玩意!老娘还没有死呢”
就在刚刚,孙兰香还满心回味着陆慕阳那迷人的身姿和俊秀的面孔,小翠哭哭啼啼的样子,着实让她心烦。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岳小翠急忙将装有边角料的袋子双手呈到孙兰香面前。
“啪!”
孙兰香心不在焉的打开包袱,看到是一堆破破烂烂的布条时,抬起脸来,扬起手掌朝着月小吃店脸颊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贱婢,谁让你当叫花子要这些破烂的,你不能拿几匹好看的布料回来打着我的名号去要东西,不是成心败坏我的名声吗?”
可怜的岳小翠噗通一声跪倒在孙兰香面前,大气都不敢出,可怜巴巴的垂着脑袋,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孙兰香没有给她一文银子,她又怎么能买到布匹?就连这些布头,都是她哀求了半天,才求来的!
“哭,还给我哭!”
看见岳小翠可怜巴巴的样子,孙兰香非但没有一丝怜悯,反倒是恶狠狠的一脚踢在岳小翠胸口上,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那擦满了脂粉的脸上,露出狰狞狠毒的表情。
“夫人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夫人,我再也不敢了”
岳小翠用手遮着脸,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
“好你个臭婊子,竟然跑回来了,你顶着一张猪皮脸是不是,脸皮怎么这么厚!”院子里突然响起一个老女人的嘶吼声。
听到声音,孙兰香顿时脸色大变,也顾不上惩罚岳小翠了,急忙对岳小翠喊道。
“快走,快去喊老爷回来!”
“贱人,娼妇!死也改不了偷汉子的毛病,果真是天生就是干娼妓的料!孙兰香,不把你从这个院子赶出去,我还当不了这个胡家主母了!”
来人正是胡子祥的大老婆,胡张氏。
同胡张氏一同闯进院子的,正是那先前在孙存礼小院子里动手的那群家丁。
将孙兰香扔到胡同里之后,胡张氏跟闺女胡小月一合计,何不趁机到孙兰香的小院子里收拾一下,把兰香的金银首饰及银子等有用的东西都拿走呢?出了这种情况,胡子祥就算是再护着孙兰香,定是也不能容忍孙兰香背着他偷汉子吧!
谁能想到,刚刚走进院子,就看到了安然无恙,穿戴整整齐齐,打扮的跟往日一样妖艳的孙兰香。
孙兰香身上的伤口虽然涂抹上了药水,但是短短半日还是不能痊愈的,尤其是腿上、腰上遭受到了几个家丁无情的捶打,动作舒缓一些还能勉强忍受,稍微用力,还是感觉到撕扯一般的疼痛。
“我看谁敢动我!”
孙兰香抓起一根棍子,横在她面前,冲着胡张氏喊道。
“臭婊子,你一个偷人的破鞋,还有什么颜面住在我胡家宅院里!上一次没有把你打死,这次我非得替老爷好好教训你一顿!”
说着,胡张氏冲着身后的家丁喊道。
“你们给我听好了,人可以随便打,家里的东西不准弄坏了,这都是我们胡家的!”
“使劲打,把她这张狐媚脸花了,让她再勾引男人!”
闺女胡小月咬牙启齿的喊道。
胡小月比胡张氏更憎恨孙兰香,倘若孙兰香生出一个儿子,那胡家所有的财产岂不是要落到了孙兰香的手里?要是没有孙兰香的这个臭女人,那么,她的儿子将拥有所有胡家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