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迎春,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忠华一把盖住翻开的书本,语气里带着强烈的不满,早忘了来的目的。
邵迎春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伸出拇指和食指,捏住刘忠华的手腕丢开,注意力始终放在课本上,“什么怎么回事,对了,我待会还有事,你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
这是直接撵人了。
刘忠华脸色铁青,这会就算邵迎春家里突然冒出几头猪也无法改变她离开的想法,踩着重重的脚步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神经病。”邵迎春只瞄了眼她的背影,又继续看书。
安静的院子独处一隅,里隔绝了外界的喧哗,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进屋里,空气中像精灵一样跳跃的尘埃。
一切宁静又美好。
邵迎春整个人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划着小舟汲取着每一个知识点,这些都是考试的时候要用到的。
不知不觉间,时间到了上午十点,当屋外的钟声敲了十下的时候,邵迎春也放下课本,眼睛看向蓝天做短暂的放松,同时深呼吸几口气,时间差不多了。
起身,背书包,锁门出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院子里的槐树下停着邵连仁的老式二八自行车,因为三小只也跟着,所以他今天没骑车,反正岳丈家离的也不远,走半个小时就能到。
邵迎春想了想也没骑车,一来她不太熟练,二来这车对于她来讲有点大。
她的目的地是清水镇最大的饭店:虹光饭店。
这里是刘钰雯每年生日的必来之处,这天不光是刘钰雯的丈夫和儿子都会到场,她父母和哥哥们也会到场。
据说这是刘钰雯娘家的传统,凡是家庭成员,无论哪一个过生日都要全家给庆贺。
前世,刘钰雯的腿曾经骨折过,每到阴天下雨的时候就酸痛无比,那个时候她就会折腾邵迎春。
后来邵迎春曾问过侯家宝他妈妈腿是怎么骨折的,他说在一次过生日的时候,饭店里有两伙人打架,误伤了刘钰雯。
偏那两伙人都大有来头,家里要么是从军的,要么是从政的,总之是惹不起的人物。
刘钰雯的父母也是部队里的,职位还不低,三个哥哥也在军中很有前途,但依旧惹不起对方,除了自认倒霉之外,连道歉都不敢接。
这件事一直是刘钰雯心中的一根刺,所以每逢腿疼的时候,她都会变着法的折腾邵迎春,似乎这样就能稍稍减轻她的痛苦。
侯家宝说过,当年刘钰雯出事的那个生日,就是一九七五年。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邵迎春站在虹光饭店斜对面的胡同里,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心里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