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出于何种身份,自己都得陪着小姑娘过个好年。
更多的事情他没有想过,谁知居然就是这么个新年夜,居然歪打正着地确认了关系。
虽然觉得仓促,但是白亦从完全没有觉得后悔。
他跟何漫舟的感情早已经水到渠成,如今加入最后一把干柴,也不过只是火候刚好而已。
这一切都很新鲜,甚至让白亦从觉得有些慌乱,但是这种感觉并不糟糕,如果用特例来形容的话,能让一个惯常理智的人难得地失控一次,也无非就是因为爱情了。
白亦从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谈好一场恋爱,全部行为不过是出自于想要对何漫舟好的本能。至于那些套路或是技巧,花言巧语或是甜言蜜语,白亦从都是一丁点都不会的,也难怪平时会被何漫舟笑话多么多么直男。
大抵是觉得这些事情很难消化,白亦从第一次有了分享欲。
如果把今天的事情跟那位对自己与何漫舟的感情进展十分关注,几次叫嚣着要推波助澜的臭小子说,想必柳慕保准儿得比当事人还激动。
算了,激动就让他激动吧,哪怕是被调侃几句也无所谓,正好还可以借机问问柳慕这位情场高手,有什么哄女孩子的小花样,改天跟何漫舟试试。
这样想着,白亦从摸出了衣兜里的手机,拨通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那是柳慕的电话。
回应他的是一阵长长的忙音。
比起白亦从这位白家当家人,白玉楼的大老板来说,成天闲得吊儿郎当的柳大少反倒更像是一个生意人。远的不说,光是睁眼说瞎话,嘴皮子上下一碰,忽悠人的话就来了的架势,就很有几分无商不奸的气质,看起来不怎么像是个正经古玩世家的小公子。
长此以往的结果就是,柳慕的各种局儿不断,但作用都是微乎其微。
柳氏集团公司的单子没有谈下来几件,柳大少本人的业务能力也并没有得到多少提升,但是酒没少喝妞也没少泡,经验值好像都增长到了花边新闻上边。但是每次柳老爷子问起来,柳慕保准儿要扯出自己这是在拓展公司生意和人脉,别人一句教育,柳慕那边愣是有一百句等着,哪怕是自己亲爹亲妈的话,也没见柳大少怎么听。
白亦从作为柳慕的半个监护人,当然也没少管教他。
对于白亦从这位表哥,柳慕倒是不敢那么混不吝,哪怕明知道说的道理讲不通,还是嬉皮笑脸地扯着没用的淡,在白亦从的面前表现十足的好态度。
“这怎么能说是不务正业呢?谈生意嘛,讲究着一个谈字,这局儿都是人攒出来的,你不去谈哪里来的生意啊再者说,凡事都有一个成功概率,世界上没有百分百的事,更何况是合作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在白纸黑字签合同之前,一切都是没准儿的事,我也努力了,只不过最后没谈成而已,怎么能说我就在不务正业呢,咱们得讲道理,对不对?”
“所以,这就是你浪费时间的借口?”
“这怎么能说是浪费时间呢,千人千面众生相,接触的人多了,以后不论遇上什么样的都能有的放矢,抓住别人的痛点,这不是就是在积累经验吗?”对于自家表哥的质疑,柳慕表现得大大方方,“有些人靠着嘴皮子吃饭,有些人在办公室和案头上积累工作经验,我呢,技能值都点在跟你打交道上面,你让我跟你们白玉楼的小秘书似的,成天整理那些文案报表,你不疯我也得疯啊,这不是的对症下药,因人而异嘛。”
“你积累的是哪门子经验,说到底只学会了怎么泡妞吧?”白亦从一针见血,丝毫没有给自家表弟留面子,“但凡学会一丁点有用的东西,你父亲也不至于那么操心了。”
“行行行,表哥,我知道了,再说泡妞也是个本事,娶个旺夫的老婆,还能少奋斗好几十年呢,以后你谈恋爱,我还可以提供技术支持啊我开玩笑的,哎,表哥,你别翻脸。”
看着柳慕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白亦从当然少不得一番批评教育。
柳慕表现得十分坦然,对于那些批评,他点点头尽数应了下来,却完全是一副态度良好,坚决不该的架势。白亦从说也说了管也管了,但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最后也懒得管了。
电话响了足有半分钟,依旧没有人接听。
白亦从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的目光扫过了挂在墙上的石英钟,又再重新拨了一遍过去。
这次电话那端连忙音都没有了,直接变成了无人接听。
月色透着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没有关严的窗户吹进了寒风。
这时候白亦从还不知道,暗藏的风暴早几经渗透进来。
那些可怕的黑暗,叫嚣着要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