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你什么人啊？

这句话一遍遍在小伦脑海中闪过，无时无刻在拷问自己，心中纵有万般猜疑，但是只要有一丝不确定，小伦都不敢靠近。

“江雪，等我！”小伦抬起头正视这天使大厦的正门，拍打了下胸口，大步走了进去。

上一次路过天使大厦的时候，小伦曾扫视过天使大厦的结构，他也看到了白江雪的办公室，如果没有出意外，她就应该在那里。

小伦没有多想，直接跑向了楼梯，应急灯光有些刺眼，楼道十分阴森，而在微弱的灯光下，墙壁上的那些狰狞的黑影，看着有些瘆人，但是却永远看不清他们的表情，活在黑暗之中的暗影，他们习惯了黑暗，沉默中，也无人知晓他们。

过道很杂乱，看得出开这里发生过打斗，而墙壁上都是那些黑影，他们为了生而选择了自相残杀，只有最后站在遍地横尸之上的人，他才是胜利者，然后，最后还是归于黑影，因为，这是死亡游戏的规则，必须有一个是死亡程序的携带者，如果自相残杀，都将会化为乌有。

小伦拉开了横在地上的椅子，上面还沾了些有些粘稠的东西，嗅到一丝血腥味，小伦搓了搓手指，快步走向了白江雪的办公室。

走过过道，这边就显得安静很多，没有先前的杂乱，墙壁上挂着壁画依旧完整，是一个苦笑的脸，脸颊上随意点缀着些许麻点。

小伦一个个隔间地看着，有些门打不开，就通过窗户的阑珊缝隙看进去，但是里面都没有人，也没有黑影。

“她到底在哪里？”小伦嘴里嘀咕着，他路过了一个标着休息区的隔间，不过让小伦感到有些奇怪的是，桌子上的水果盘，好像根本没有人动过，上面堆满了水果，按理说，休息区里的食物不可能没有人动的。

可能，这里就是总经理的休息区吧，基本没有其他人来，是不是，都害怕直视这个总经理呢？

总经理办公室，房间门口处的标牌很显眼，小伦大步走了去，他按了按门把手，门确实锁着的，不过，这种机械锁，对于小伦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小伦伸出手，机械护甲慢慢覆盖住他的手，小伦抓住门把手，轻轻就捏碎了门锁，只听到清脆的一声，门被小伦轻轻一推，就缓缓打开了。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架书柜，小伦闯了进去，“白江雪！”

而当小伦走进去，他愣住了，办公桌前坐着一个女子，她手环抱在胸口前，正微笑看着小伦，似乎是早已等候在这里。

小伦微皱起了眉头，“明日？你怎么在这里？”

明日站了起来，走到了小伦身前，“你不是很深情吗？怎么为了一个普通的女人肯拼命？你怎么没有为她而拼命？”

“深情跟救人没有很大的矛盾不是？即使我不认识她，我也会进来。”小伦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明日，不知道为什么，小伦一瞬间感觉眼前的明日似乎变了一个人，不像之前那般柔软，而更像是主宰者，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就好像自己第一次见到凯莎一样，是那种傲气逼人的感觉。

“不，如果是与你不相干的人，你不会这里急着冒险进来，你会了解清楚里面的一切，然后从长计议，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你就不怕，我会让现在的你，永远出不去？你应该要相信我有这个能力，墙壁上的黑影，就是我的杰作，我从未见过如此自然美妙地展现了人性的壁画，这将会会是你们人性的雕刻，你们应该珍藏，而永远铭记。”明日沉迷自己的脑海说了一大堆，但是眼神永远要留一丝来观察小伦的神色变化，他到底是喜，是怒？还是悲伤而愤怒？

小伦面无表情，但是双手已经握紧了拳头，他咬紧了牙齿，尽量让自己显得毕竟坦然，“为什么要这样做？”

明日还准备说些什么，手还在半空中比划着，但是小伦这一问，她侧过头瞥了他一眼，似乎突然感兴趣来着，“你，在假装坦然？”

“这很重要吗？”

“重要，当然重要，我要观察你任何一言一行，哪怕只是微弱的变化，所以，你要学会伪装好，无论是情绪，还是感情，伪装才是你们的人生，演戏从来不是假的，都是你们心中的所想，是你们自己，只不过你们总喜欢自欺欺人罢了，而你，要表现好要一些，我可是会打分的。”

小伦敲了敲桌子，“少扯这么多没用的，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她在哪里？”

小伦心中已经深深知道，这已经不是原本的明日，或者说，先前的明日，只不过是她的伪装，她在扮演着什么角色？她早早在这里等候自己，知道自己肯定会来这里，那白江雪的下落，她肯定是最清楚的。

“啧，这怎么会是废话呢？在成为未来宇宙最高级的神的路上，这是你必须要学会的道理，要不然，你死了都不会知道谁说幕后的操纵者，你也保护不了她。”明日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我很负责地告诉你，你爱的人从未离开过你，但是你需要等候一千年，一千年的时间里，我会时刻看着你。”

明日说完特意去留意小伦的眼神变化，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明日还是能够看出来，他眼睛中闪过了一丝光，或许是激动呢？换谁也会激动。

“时间不多了，你去找她吧，她需要你的帮助，毕竟，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明日的身躯慢慢散去，她始终微笑着，“假作真时真亦假，假假真真又何须去争辩，你要相信你心中所想，即使是错的，又何妨？都是属于自己的因果，爱情也是，路很长，但坎坷，心所至，情所往，来来往往，对对错错，跌跌撞撞，磕磕碰碰，才是人生。”

“你还没有告诉我她在哪儿！”小伦对着明日消失的地方大喊到，但是，空间似乎吞噬掉自己的声音一般，微小的回音在飘荡。

但是，明日还是听到了，“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呢？必须要你去找啊，又不是我的事，哼哼，可笑。”

“去你他妈的！”小伦久久憋着的愤怒似乎在这一句脏话中都爆发了出来，而他却不想砸乱她的房间，只好一拳重重地挥在了空中，不痛也不痒。

小伦立即跑向了外面，茫然地望着空旷的走道，又紧闭上眼睛在暗位面一遍遍搜寻着，但是，访问信息被屏蔽了，根本无法解析天使大厦，也看不到白江雪到底在哪里。

小伦愣在了原地，突然大吼了起来，冲向了远处的阶梯口。

“白江雪，你在哪里！”小伦停在了楼梯口望着墙壁上的黑影，他只感觉天旋地转般，有些恶心作呕，四周有种莫名的压抑感，他甩了下头，跑到了墙壁边上，一个个地看着墙壁上的黑影。

尽管是如此地不愿相信，但是小伦还是在一个个在排查那些黑影，但是，黑影都一个样，怎么能够分辨？不过，不能分辨可能还能给小伦心中一丝安慰，至少没有看到结局之前，一切还是可以欺骗欺骗自己。

小伦脸贴在冰凉的墙壁上，慌张的面孔一个个看着，突然，他微微低下头停住了，呆呆地看着地板，他还想最后再试一次：

启动雄芯，进入暗位面，检索天刃王彦能量，检索中…扩大量级范围…检索中…解锁结果为零。

小伦失落地叹了口气，他曾看着白江雪的背影，心中曾无限次想听到那一句：检索结果为她。

可是，事不尽人愿，小伦只有一次次地悔过，不应该去想这些不可能的事情，安安心心等候一千年，为什么不能等呢？

“白江雪，你到底在哪里啊？”小伦紧闭着眼睛，一拳砸向了墙壁，但是，他慢慢睁开了眼睛，脑海中想着刚刚看到的一瞬间，突然跑向了白江雪办公室，猛推开房门。

“白江雪！”看着坐在办公桌前的白江雪，小伦胸口起伏着，他扶着门框喘着气。

白江雪微微向前倾过身子，一只手在玩弄着摆在桌子上自己养的仙人球，“小伦，你就像这一盆仙人球一样，渴望，但是又害怕靠近，你有这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