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书忙道：“早该用晚膳了，郡主可是饿了？这苦夏天热，奴婢早就吩咐厨房做了清粥小菜，这就让厨房的人送过来！”

李长愿听到清粥小菜这四个字，顿时觉得寡淡，眉头微微一蹙，随即舒展开来：“听说京城新开的满堂香的烤鸭，就连陛下都喜欢，替我买半只烤鸭来。”

“知味斋的东坡肉和万三蹄不错，也派人从外面买些回来。”

“清粥和小菜不用了，让厨房再给我做一道宫保鸡丁！”

……

等到所有的菜摆满了一整桌，就连侍书与侍剑都瞪大了眼睛。李长愿向来食欲不振，平日里少有喊饿的时候，到了夏季之后，更是一见到油腻的食物就皱眉，只吃些清淡的东西。可今天居然叫了满满一桌的菜，春饼包着切撕的青瓜，还有片成薄片的烤鸭肉，一连就用了十来片。

虽说其它菜顶多也就几筷子，可这么多菜加起来还真不算少。

李长愿许久没有这么敞开来吃了，吃得肚子滚圆，又觉得口渴得紧，又开了地窖里拿出来的一瓶白堕春来喝。

侍书担心李长愿撑坏了胃，连忙按了李长愿的手：“郡主少吃一些吧，若是积了食可有罪受！”

李长愿眸光微微一黯，随即露出一个笑容来：“往日，你和侍剑可不都叫我多吃些，今日我心里高兴，好不容易有了胃口，你便让我多用些吧！”

侍书知道她心里难过，不敢再劝，只好由了她去，又叫侍剑去侯府的药房要叫消食的药丸子来。

李长愿一时觉得撑得紧，解了腰带之后才顺畅一些，酒劲儿又上了头，便迷迷糊糊地歪着身子。

长痛不如短痛，她与卫昭之间早该快刀斩乱麻了。以后再也不用为了卫昭而特意妆扮，只为更像温仪一些。再也不用因为两人的藕断丝连而郁郁寡欢，连梦中都是卫昭牵着温仪的手决绝离去的背影。以后……

侍书转过脸来，双颊酡红的少女已经趴在白堕春酒坛子上，轻轻地阖上了眼睛。

侍剑拿着山楂丸子进来，便见侍书已经将人扶到了床上。

“药丸子不吃了么？”

“郡主好不容易睡了，就别再吵醒她了。今日之事看似痛快，郡主心里一定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