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忘记是刻意的,想起却是无意的(1 / 2)你是我的原石岸首页

天气越来越热,猛然间,大地似乎变成了一个烤炉,到处热气腾腾的。白花花的太阳照着那些花,那些树,像是要吸干它们的水分,只能无精打采的呆拉着。大黄狗躺在桃树底下,微闭着眼,伸长了舌头哈哧哈哧地流着口水。院墙上的南瓜藤兀自茁壮着,叶子也异常葱绿,太阳的毒辣似乎对它丝毫不起作用。虞青究其根源,她顺藤蔓找,发现南瓜的根一直伸展到她家的压水井旁。家人经常在那儿用水,所以清凉的井水也就源源不断地流向了南瓜根部,因而它再也不怕太阳毒太阳辣了,真可谓“独自觅清凉啊!”我也愿“掘地复三尺,觅地一世凉”啊!可是她的那“一世凉”自那晚他送她回家后,他们几个月都没见过面了。他们是什么人?是各自有自己生活的人。每个人总在自己的圈子里活着,也只有那个圈子才能供给自己所需要的营养和水分,不是同一圈不喝同一水呀!有时吧虞青觉地自己特无聊,她和桑阳本来是没有关系的,至少在桑阳看来是这样的吧。是她自己总觉地和他有关系。可是有什么关系呢?网友?情人?或许以前确实有着那么两个关系,可是,现在已事隔两年多了,就连自己也对唐浩说过那是以前了,一切都在变的。都会变地呀,自己贼心不死又有什么用呢?虞青看着树上一片片耷拉下来的叶子,浑身更觉地燥热,她跑到房间里收拾了一下,挎上一个包,便朝游泳馆走去,“一世凉”难找,“一时凉”还是容易寻的。

县游泳馆设在县城东郊,那儿也是居民用水的采水点。游泳馆设在那儿一是为了取水方便,二是更易于让人相信那儿的水源环保。游泳馆是前年刚建起来了,装修还挺好,走进里面,别有一番碧海蓝天之感。虞青已是这个游泳馆里的老会员了,其实也没多老,还不到一年呢。以前她也就是个称砣,掉在水里就直接下沉了。她学游泳也全是因为桑阳。那时他们还联系着,热天的下午,桑阳总会去游泳。用他的话说,每天游地累地像狗一样,心里却快乐着,仿佛游一游,一切烦恼都会跟着游走似的,每次游完后总是会感到格外的轻松。他叫虞青也去游游,虞青说她不会游。桑阳就叫她去学,虞青说考虑考虑。事实上考虑只是个借口,虞青还不知道自己呀,一句话,是个能宅死人的人。桑阳似乎也了解她,说过后也就没提这事了。可后来,虞青默不作声地离开桑阳后,心里难受地不行,也不知如何寄托,终于有一天,她看到了这蓝天游泳馆,猛然像得到什么昭示似的,毅然决然地走进游泳馆,这是她以前没想过的地方。

游着游着,她也就爱上了游泳。还真别说,游泳还真能锻炼身体。以前她总是病恹恹的,特别不经风寒,经过一段时间的游泳锻炼,她身体健康多了,精神好,气色也好,同事都问她是不是服了什么特效药。哎,什么事情都总是有得就有失,有失就有得呀!她要不是失去桑阳,她也不会去游泳,她不去游泳,也就得不到身体上的健康。

“嘘”虞青刚游到岸边,就听到了一记响亮的口哨。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睁开眼看了看,这一看,她呆了。桑阳就穿着条裤叉,披着条浴巾,半眯着眼,脸上挂着些饶有意味的笑站在她泳道的前方。这个场景,虞青不是没有幻想过,她甚至还幻想过她与桑阳能齐头并进地在这儿游泳呢!看来还真是没有想不到,只有做不到啊!虞青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游地真漂亮。”桑阳直视着虞青说。虞青笑了笑,没说话。对于自己的泳技,她还是有点自信的,就连她的教练都说,她有天生的游泳细胞,很多技术只要教练稍稍一指点,她就能很快掌握,加之她体态轻盈修长,游起来还真像是美人鱼了。“还要游吗?”桑阳接着问。虞青摇了摇头,摇完后她又立刻后悔了。就这样上去,泳装?这样一想,她脸都红了。“不游了,那就上岸呀!”桑阳没注意到虞青现在其实是在水里扭怩,很当然的说。可他见过了好一会儿,虞青没什么动静,他又认真地看了看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我在门口等你。”他说完就离开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虞青长舒了口气。她立刻上岸把自己的浴巾披在身上,然后才向洗浴间走去。

当虞青穿戴好走出游泳馆时,桑阳已等在门口了。“好了吗?”“嗯。”虞青还是难掩自己的羞涩,不敢直视桑阳。桑阳穿上了一套白色的运动衫,刚洗过的头发根根炯炯有神。虞青觉地他现在脸上的棱角格外的分明,看着都让她心动不已。“吃饭去吧,都饿了。”桑阳看了看手表,仿佛又在想什么。“嗯。”虞青低声应道。她自己都被自己的别扭整疯了,可是,在他的面前,她就是自然不起来。或许是这游泳馆承载了太多她对桑阳的寄托与幻想,她就像个做贼心虚的人,随时都担心被人发现。桑阳回过头又看了她一眼,“走吧!”他说着就大步朝前走了。虞青抚了抚自己的心口,默默地跟在后面。

他们来到一家名叫“特色农家菜馆”的饭馆,它离游泳馆最近,还不到200米。“特色农家菜馆”是全木头的本色装修,走进去感觉特别的清新优雅。桑阳叫了五六个菜,还要了一瓶酒,虞青拿了杯椰汁,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吃开了。“你经常游吗?”“嗯。”“怪不得呢,技术这么好。”“好吗?”虞青忍不住问。她是真想得到他的肯定的。“嗯哼,终于多说一个字了。”桑阳半笑半不笑地说,“你怎么和你工作时差别那么大?”“我也觉地你今天跟平常不一样的。”虞青终于找到了话。“哪不一样了?”桑阳满脸兴趣地问。“平常没今天话多。”虞青倒也回答地干脆。“哦,是嘛?我看不是因为我话多而是因为你话太少吧!”“嗯,可能吧!”虞青若有所思地说,“我的确不知该跟你说什么的?”“哦,是吗?”桑阳说着就笑了。就他这么一笑,虞青觉地毫不逊于阴霾的天空里投射出一束阳光,灿烂无比的。桑阳呡了口酒,吃了点菜,顿了顿看着虞青说,“你很像一个人。”“谁?”“像…”桑阳的脸上掠过很多种表情而后又恢复常态。“你,你不认识的。”这之后,桑阳除了偶尔叫虞青吃菜外几乎没怎么说话了。虞青心里猜想着,这个人会是她吗?在他那儿她的位置还没变吗?饭没吃完,桑阳接了个电话,说完电话就匆匆买单走了,留下虞青独自把这顿饭吃完。

第二天一上班,虞青就接到村刘支书的电话,他叫她赶快过来,有人在闲云野鹤度假村工地上阻工,虞青都来不及喝上一口茶,抓起包就往外赶。

二十分钟后,虞青来到了闲云野鹤度假村的工地。一到那儿,虞青就不由地感叹,到底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呀,马克思他老人家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呀。这不,才几天的功夫,放眼望去,是一片黄辣辣的土地,先前的山川田野已没了踪影,要是愚公还在,都会为自己移山的行为感到惭愧。人类的建设力量是强大的,同样,破坏力量也是杠杠的呀。“走,虞主任,他们在前面呢?”仿佛是不让虞青漫无边际的感慨,肖主任对她说道。虞青跟着肖主任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黄土地上走着,只可惜了虞青新买的白色旅游鞋。大约在整个工地的中心位置,三个男人直挺挺地站在那儿,他们都眼窝深陷,嘴边露出两颗大雹牙,一看就是同一个母亲生出来的,虞青猜想他们的母亲或者父亲肯定有一个是长着两颗大雹牙的。“长根,这是虞主任,有什么话你对她说。”肖主任说道。“没什么好说的,答应我们的条件才可以动我们的山,否则,免谈。”站在中间的那位撇了撇嘴,把脸抬到另一边说。虞青猜他就是长根,她看着想着,倒一时沉默了,说实话,她一点头绪也没有,也不清楚是什么状况。几个人就干站在那儿,耳边就剩下挖掘机作业的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虞青突然笑了。她走到那个该叫长根的人面前,说道,“你叫长根吧,你过来一下,我们谈谈。”长根瞅了瞅虞青,也不知她想干什么,只好跟着虞青走。他们在一个稍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虞青又对长根笑了笑,“说说,你们为啥签了合同还阻工呢?”“谁签合同了?这山可是我们兄弟三个的,我弟他一个人签字,能算数吗?”“哦,是吗?早上我来地比较匆忙,也没问是个什么情况。那现你们愿意签吗?”“那得答应我们的条件了。”“什么条件?”“我们三兄弟每人要得十万块钱。”“那你们一共多少亩山?”“三亩。”“那不是一共才十五万吗?”“那可是你们的价,我们没三十万不卖。”“你家的山里埋了黄金呀,要比别人家的贵?”虞青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不管有没有埋金子,都得要这个价,否则,免谈。”长根语气硬邦邦的。虞青思考片刻说,“这样吧,你们也不用这儿站了,你们的山我叫施工人员不要动,等我们商量好了再说,好吗?”“也没什么可商量的,同意给钱现在就可以动工,不同意给钱,话就是说到天边也没用。”虞青一听这话,火了,“怎么不用商量,你以为是一块钱两块钱,兜里翻翻就给了。这可是十几万,就是去银行取也还得预约呢?”“那…那好吧。你们商量你们的,我们站我们的。”可能是看到虞青发火了,长根找了个台阶自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