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别的孩子,赵骊歌会担心他们不愿意去回想这些令人痛苦的回忆,但是黄安,赵骊歌觉得他是想亲眼看到害死他爹娘的人受到惩罚的。
“你……你说的是真的?”黄安豁然抬起头,呼吸急促起来,牙齿咬得咯吱响,眼底爆发出剧烈的仇恨来。
赵骊歌被他这么盯着,不由吓了一跳,随后肯定地点头,“当真。”
“好,我明天一定过去。”黄安深吸一口气,猛然对赵骊歌跪下来,“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赵姐姐,谢谢你。”
赵骊歌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骇了一跳,慌忙蹲下拉起他,“快起来,你照顾好你姐姐,我先走了。”
看着她逃也似的离开黄安家,红豆连忙跟上去,看她脚步逐渐慢下来,最后停下来,红豆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动身,不由疑惑地问“主子,您怎么了?”
“没什么。”赵骊歌从自己地思绪中惊醒过来,苦笑着摇头,旋即打起精神,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去。
她推开屋门,就见江鹤垣还没有睡,正靠在床榻上翻着册子,听到动静,动作自然地放下手里的册子,拍了拍床榻,“过来坐。”
瞧他丝毫没意识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何不妥,赵骊歌不由红了脸蛋,强行压下心底不住乱跳的小鹿,缓步走过去,坐在下方的凳子上,“你在看什么?”
“在看这荆州历来的气象。”江鹤垣揉了揉眉心,这儿到底是乡下,纵然屋子里点着灯,还是暗得很,就这油灯,还是衙役好不容易借来的。
赵骊歌立时来了精神,下意识地捏住袖口,紧张地手心都渗出汗水来,“你看这个做什么?”
“只是觉得今年的气候很有些奇怪,荆州虽然气温一直相对高些,但还不曾这般大旱过。近十年都不曾发生什么灾旱,这次的气候未免太反常了。”江鹤垣摊开手,“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赵骊歌在心底暗暗道,当然有事情会发生,不久后就会开始下暴雨了!
小甜豆在一旁蹲着,看赵骊歌这样子,禁不住道“主人,他既然都察觉到不对劲,不如你趁着这个机会告诉他之后可能会有涝灾的事情吧!”
赵骊歌捏紧手里的帕子,嘴巴张了又张,如小甜豆所说,这的确是个好机会,但若是她说出来,以后应验了,被江鹤垣查觉到端倪……
“哎呀,主人,就像他觉得奇怪又怎么样?”小甜豆实在看不下去她这磨磨唧唧,犹豫不决的样子,“只要你不说,谁会想到你是重生的?难不成她还会找个神婆来驱赶你?就算真找了,你也不用怕,你本来就是真正的赵骊歌,可不是什么孤魂野鬼上身。”
看小甜豆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赵骊歌顿时清醒过来,小甜豆说得不错,就算她说出将来会发生的事情这点会引人怀疑,但是没有证据,他们也不能说什么,何况,她只要小心点,江鹤垣自然会将这些当成她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