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淑璃听言,自嘲的一笑,低语道:“我怎么把这些都给忘了!” 我即打趣道:“你现在有了六王爷,还能记得什么呀?”说完,便朝焦淑璃调皮的眨了眨眼。 焦淑璃又急又害羞,捞起一捧水就向我泼来。 我连忙躲开,边躲边言道:“凉” 焦淑璃满脸飞红,气急了道:“就你这张嘴,活该被凉会儿”。 我遂朝焦淑璃吐了一下舌头,迅速的跑开了。 然与焦淑璃分别后,我便悄悄溜回了逸风斋。默儿知道我有溜出去过,但是依然还是当作全然不知,只顾着忙着自己的事情。 一个月后,焦淑璃如愿以偿的嫁给了广陵王宇文曜。而我因身份的原因,也就只能在这深宫中默默的祝福她了。 进入寒冬过后,日子一天比一天冷。这日,我穿着一身厚重的宫袍,打算去最偏远的长宁宫那边瞅一瞅,然而就在我途径西梧院时,忽然听到院内传出了细微的“呜呜......”之声。 心下顿起疑窦,便蹑手蹑脚的走近了几步,趴在了西梧院已锁的大门上,从门缝中往里面瞧。 然而,这不瞧还好,这一瞧便吓了一跳。 只见里面:有一蓬头垢面、人不人鬼不鬼的疯婆子,正扒着门,用她那幽深的眼睛、怨毒的气息,看着我,并且她的十只手指头都是没有的,嘴里还不时的发出着恐怖的“呜呜......”声。 我瞬间被吓的脸色苍白,往后退了两步。 就在这时,我的身后,有一冷冷的声音言道:“小主子,来这里干什么?” 我被唬了一跳,回头一看,见是一位年约四旬有余、面容刻板严肃的女官。便吓的,用颤抖的手,指了指门里面。 那女官一见,我这被惊吓过度的样子。瞬间便明白了几分,淡漠的言道:“她犯了过错,被割了舌头、斩了十指。还是主子恩典,才让她在此自生自灭”。话了,又转而言道:“不过,这宫里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主子还是紧快离开这里,就当从未来过这里,而奴婢也从未见过小主子”。 我听出,那女官高冷的话语里暗藏的善意。道了一声“多谢”后,就飞速的离开了这里。 不日后,我在宫中便听闻了“西北边境,有流寇犯境作乱”的消息。 讲实话,我对这里的国事并不大感兴趣。不过,就照我看,这种小流寇作乱,对大周的影响应该不会大,挺多就只是堵心而已。 这日,我闲来无事,便站在黑檀木架前,扒弄着木架上那盆花开紧簇的水仙花,一时间,真是百般聊赖。 芸儿坐在茶榻上,给衣襟绣着花。见我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带笑试探性的言道:“小主子,您要不要学着做做花样子?” 我瞬间无语,丢给了芸儿一记白眼。心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然而转念一思,我好像有好久都没有见过宇文辰了。于是,便转而问道:“芸儿,最近这宫里是不是改规矩了?” 芸儿听的一脸懵X,傻萌傻萌的接话道:“没有啊,奴婢没有听说过啊!” 我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言道:“可是最近,我怎么没见瑞王爷去给栗贵妃娘娘请安了呢?” 芸儿认真的想了想,回道:“小主子,奴婢听说,瑞王爷好像是去北边巡视军防去了”。 我遂“哦...”了一声。心道: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最近都没看见过他。 于是,想了想后,我又转而问道:“那你知道你默儿姐姐去哪里了吗?我怎么好半天都没看见她了”。当然,我问这个问题纯属就是为了遮掩我问的上一个问题。 芸儿有些不明就里,看着我,回道:“小主子,您忘了吗?是您让默儿姐姐去安排人搬炭去了”。 我遂“呵呵.....”一笑,来掩饰我的尴尬。 午膳过后,多日的连阴终于露出了久违的温阳,我特意换了一身宫女的宫装,溜去了后山躲清静。 只见后山梅林深处,成片的白梅在斜阳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暖耀目的柔光。近而察之,片片花瓣洁白似雪,又更比雪娇,同时还散发着一缕幽幽清梅香。 时而又有花瓣飞落,妆点着大地,为大地添上了一件柔白的绸纱。 就在这时,我忽然看见,梅林中,有一身穿着白狐大氅的仙逸男人,正背靠着一株梅树,坐在梅树下的那块青石板上,似懒理人间尘世,出神的喝着酒,任由着白梅花瓣飞落在他的青丝上、狐毛大氅上。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反倒构成了一幅唯美的仙风画卷。 于是,我遂走近一观,发现还真的是他,宇文曜! 然想了想后,我便呤道:“莫向群花问酒醉,沉醉!还醉!” 广陵王听言,嘴角勾起浅浅一笑,淡淡的瞟了我一眼,言道:“作的不错”。 我含笑道:“哪里哪里,若不会两句,哪敢来六王爷面前献丑”。 广陵王若有所思,一笑,接着言道:“那你可知,这世间为何只有桃花酿,却没有梅花酿?” 我心笑,回道:“因为已经有了梅(美)酒了啊”。 广陵王灿然一笑,言道:“有点意思,难怪小十二的心思全在你身上”。 我听言一怔,愣看着广陵王。 广陵王不以为意,十分超然、洒脱的言道:“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然而,接着便板起了冷峻的面孔,言道:“说吧,你接近我,是有何事?” 我十分无语的瞥了宇文曜一眼,心道:我就只是单纯的想看看帅哥不行啊?可是,既然你都已经问了,那我就给你找一个理由呗! 于是,想了想后,我便回道:“想恳请王爷善待您的王妃”。这个理由足够了吧? 广陵王瞬间眼起阴郁,冷言道:“你这话从何说起,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然会善待她”。 我心中不以为然,完全不信,不由得冷哼了一声。然思量了一番后,这才言道:“真人面前不说暗话,妾身知道她不是王爷您想要娶的人,所以只求王爷您不要怠慢了她”。 广陵王听言,眼起肃目,半响后才冷冷的回道:“你很聪明,但愿你的执拗、孤傲不会害了你”。 我没吭声,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广陵王则又接着言了一句:“希望你也不要间接害了十二弟”。 我瞬间简直无语。我是吃饱了撑着吗?于是,便言道:“王爷,妾身不明白您的意思”。 广陵王目起深思,目光长远的言道:“你会明白本王在说什么”。说完,便起身,拿着酒瓶,离去了。 我看着广陵王离去的背影,心里有觉莫名其妙。心道:大哥,您是不是太高估了我的智商。这有的没的,都什么跟什么嘛! 然而,在回逸风斋的路上,就看到有三三两两的宫人聚在一起私语着。 我思着:定然是宫中又出了什么事了。 于是,一回到逸风斋,我便把默儿悄悄的拉进了房里。悄声问道:“是不是宫里又出什么大事了?” 默儿谨慎的察观了一下四周,然后才压低了声音回道:“回小主子,是周采女小主子投井自尽了。而且据说,她身边的宫人也都跟着上吊自尽了”。 我不禁心道:我靠!不是吧!玩集体自杀!这又是闹哪一出啊?唉...算了,不关我的事。 默儿思量了一番,又继续接着言道:“此事虽说与东宫这边无关,但是小主子您去坤和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之时,最好还是要多注意些才是,毕竟发生了事,皇后娘娘的脸面上肯定会有些不好看”。 我思着:宫中发生了这样事,皇后娘娘的脸面当然会很难看。只是默儿特意跟我强调这一点,难道这里面还有其它的缘故? 于是,想了想后,我便问道:“这话又怎么说?” 默儿心知肚明,回道:“回小主子,那周采女小主子是皇后娘娘那边的人”。 我顿时若有所悟,边思边坐在了茶榻上,言道:“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事与潘贵妃娘娘有关系吗?” 默儿认真的掂量了一番,回道:“回小主子的话,这事可难说,说不定与其他主子也有关系”。 我在心中思忖了一下,这才又问道:“那,你都听说了些什么?” 默儿即变的有些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言道:“这......” 我一见默儿这样子,只好给她吃定心丸,言道:“无妨,你就讲讲,全当是给我长见识了”。 默儿思量了片刻,才便回道:“回小主子的话,奴婢听说,周采女小主子因用媚术勾引陛下,导致陛下龙体有恙,才羞愧自尽的。而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是,周采女小主子在投井之前其实就已经死了”。 我在心中暗忖了一番,又问道:“那你觉得哪一种说法才是真的?” 默儿思量了一下,回道:“小主子,这个...奴婢可不敢瞎猜”。 我想了一想,也不好太勉强她,便言道:“好吧,那你先下去忙吧!” 默儿,这才应声福身而退。 然而到了次日,我便又听到了另外一种说法,说周采女是因为怀上了龙胎,才被人推进井里的。 不过,就在我还分不清到底哪一种说法才是真的的时候,这事又有了新的传闻,说周采女是被人下了蛊,得了失心疯才投井的。 而就在这一波换一波的传闻后,我决定不再去理会这些传闻,安安心心的过自己的日子。 好在,到了小年的这一天,宇文辰终于从北边回来了。而且他还特意在北边买了一些小玩意带回来给我。 转眼到了大年三十,宫中各处都挂起了火红的大灯笼。 年初一的一大清早,芸儿便兴高采烈的从柜子拿出了一些色彩鲜艳的宫袍、大氅,以及华丽的首饰,放在了花开富贵红木茶榻上和百鸟红木妆台前供我挑选。 我有感十分无奈的扫看了一眼这些“装备”,脑袋直冒黑线的言道:“你可不可以给我拿一些素雅一点的衣服、首饰过来”。你让我穿这一些,还想不想让我见到明天的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