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池映寒在她耳畔轻声道“别紧张。放松一些,有我教你,你还怕什么?”
在一个男人面前,她如何能不紧张?
但就这么看着池映寒的双眸,看着这张带着一丝纯稚的精致皮囊,顾相夜是渐渐放松了下去,至少不再像方才那般恼怒。
“双腿稍立,与肩同宽。如同扎马步那样。”池映寒未动她一毫,只引导着顾相宜屈膝,她的身子渐渐柔软下去。
池映寒方才在她身后,贴近她的身体,将第三支箭放在她的手中,遂轻轻握住她的右手手腕。
顾相宜任由他轻轻抓着自己的胳膊,他将她的胳膊向后调整,角度调到一定的位置后,站在顾相夷位置瞄准了前方,遂道“眼睛只盯住壶心,抛!”
顷刻间,池映寒松手,他松手的间隙,顾相宜顺势将箭羽掷出。
那箭羽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如同被磁铁吸附一般朝着壶心而入。
伴随着“咣啷”一声,顾相宜整个人震惊在原地,看着那箭羽投入壶的最中央,后方的观者一阵惊呼“中了,散箭!”
第三箭,竟是中了!
这种入壶的喜悦着实让顾相宜有些理解为什么这些人喜欢沉醉在这种她向来瞧不上眼的地方。
但下一秒便清醒的想起这一箭,是池二故意教她射中的!
她眼眸落在身后的池映寒身上,还未发话,便听池映寒道“你这不是挺会玩的么!”
这时人群中有壤“不对啊池二,这箭……”
那声音还未落下,遂听池映寒道“这箭是她自己射入壶中的。只要不瞎,方才都看到本少爷松手了。”
众人皆沉默不语,遂听池映寒继续道“成,今日我同你回去便是。杜仲,去叫马车。”
顾相宜心底还带着几分慌乱,在跟着池映寒踏上马车之后,二人对着坐在车厢后,一切方才恢复了平静。
回府的路上,顾相宜一直怔怔的看着对面的池映寒,池映寒没有正视她,眼眸落在车帘外的风景上。
二人双双沉默许久后,终是顾相宜率先开了口。
“今日寻你并非我本意,是老夫人设了晚宴。你若不来,他们定会发现我们竟是这般关系,日后我在家里要如何自处?”
池映寒听着顾相宜仿佛在吐露大的委屈,却着实无法理解“这种事你随便派个下人过来直话直不就得了?至于这般大动干戈的?怎么?又要跟本少爷同归于尽?”
不可理喻。
池映寒只想到这个词。
她知道她一个女子,去的是什么地方吗?
“事?我怎知是不是事?怎知你是不是刻意欺我?哪有大婚次日新郎官便在外厮混的道理?”
听着顾相宜怒极的声音,池映寒却是不理解她是哪来这么大的气性,道“那你便大庭广众之下的这般吼我?”
“岂止是吼你?我恨不得反休了你!”
“那你得慢慢奋斗了。凭你的才学,本少爷相信会有这么一的。”
“你!……”她不能气,她不能和一个无赖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