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文林一直处在黑暗中,这里不见光亮,静的可怕,他害怕醒来,他怕自己醒来后家人和妻子都不再,他多么的希望这只是一个恐怖的噩梦......
“张志,这里,这里有人。”
......
“晴天,这人是不是死了。”
“净瞎说,你没看他的眼皮一直跳吗?”
“也是,这人可能是神经衰弱,这一个硕大的村子就这么消失了,真的是不可思议!”
“嗯,要不然县里也不会把我们地质勘探小组掉过来,先把这人放进车里吧。”
......
“老师,您那面有什么发现吗?”
......
“这,这是哪?”入眼光线十分微弱,那伸不直弯曲的双腿传来一阵酸麻之痛。
王文林缓缓的用双臂支撑起身体,这会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狭小的密闭空间,而阻挡双腿无法伸直的是一扇车门。
透过车窗,外面夕阳洒下余晖,他脑袋一片混乱,不禁双手抱头,头痛欲裂“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砰”
一声闷响传来,将不远处正在聚精会神议论的三人吓了一跳,只见他们开来的一辆越野车门被人踹开。
王文林摇摇晃晃的下了车,入眼的是一片大河,这河的大小和李家村相仿,甚至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钻入他的鼻腔,他呆立了许久。
“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我们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车门都被你踹走形了。”一个十分愤怒的声音传来。
王文林木讷的看着正向着自己走来的三人,环顾四野,看着这里的景象既熟悉又陌生,最后双腿一软,身子无法再支撑他的躯体,颓丧地跪坐了下来。
看着那一片有些发红的大河,夕阳的余晖映衬在河面,显得那么宁静祥和,可是谁又能够想到,这里不久前所发生的的惨烈呢?一声声痛苦的惨叫还萦绕耳边,妹妹那无助的眼神看向自己,家人那绝望的嘶吼让他的心房剧痛难忍,紧握玉手的妻子也不见踪影,李家村五百多户几千人口全部遭劫,怎一个家破人亡了得。
“哎,你说你这人,你还......”
“张志别说了,你没看他现在多痛苦吗?”
“哼,他痛苦,我的车还痛苦呢。”
王文林的视线模糊,泪水决堤迸溅而出,他绝望的大哭着,这哭声让一旁的清秀女孩闻之心碎,她不知道眼前跪坐在地的男人的经历,她此刻十分同情,很想叫住他安慰他,但是眼下她知道,没有什么比哭出来更加有效。
“老师您看,这一个大男人脆弱的不像话,你说......”
老者瞪了一眼还要继续数落的学生“得了张志,别大呼小叫的了,这个年轻人应该知道些什么,或许这里就是他的家吧。”
王文林感觉自己将毕生的泪全部流干,亲情、爱情、乡情,这种种全部一朝离他远去,他很想随着那消逝的李家村一起泯灭,但为何老天却独自将他留在这世间独处。
他哭到无泪可流,嘴唇干裂露出血丝,眼角红肿,喉咙干涩,最后剧烈的咳嗦起来,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剧痛难耐,一口黑血便从口中喷出。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