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一箭,是怎么横着飞来的?
将士不解,直到他发现自己身侧,那一杆耸立着的弩箭,已经连腰而断,才迟迟的反应了过来。
那箭杆上有血,然后,一箭化三。
耳畔之间传来散落之音,承河嘴角微翘,知道一箭已成。
他的目的,从来都只是那护腕,毕竟他的秘密,还不想让别人知道。
因此,他要将那人的护腕毁掉,让东西七零落,就算丢了也是在碎了之后丢的。
而且,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那人必会在胸前格挡。如此一来,从正面很难打中护腕。
更何况,那护腕本就是一种防具,外壳之上覆盖着一层血符,让它更加坚固,即使正面射中,也不能将它毁坏。
因此,承河选择了护腕的内侧。
那里柔软脆弱,还没有圆盾的阻碍。唯一的屏障,就只是那将士的手臂而已。
血肉之躯又能抵消掉多少威力?
因此,在一箭射出之后,承河连结果都不看,反而是直接抬头望向那城墙之上。
只留了点听觉留意,就再也不管不顾。
城墙之上,三点寒芒飞速放大。
早在那将士后退之时,城墙上的三个弩手就齐齐地扣动了弩机,三只弩箭隔空而至。
承河不慌不忙,略一瞄准之后,又是一箭。
直到那三只箭矢,飞到近前之时,一丝火花刹那闪现。
其中一杆弩箭,就突然横飞了出去。
而剩下的两只,却是毫无阻碍,嗡的一声钉入了地面。一左一右,却是连承河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三名弩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捕捉到一丝惊骇。
他们三人配合良久,早就摸索出了一道百发百中组箭之法。
那就是,一人主射,两人封路。
主射之人瞄准要害,封路的两人却射地不射人,其目的只是让人无法移动,或者在移动的情况下,依旧会被射伤。
最关键的是,主射之人并非固定。
有时是中间的人,有时则是两边的人,这个主射随时变动,没有任何规律。
因为他们三人心有灵犀,每次射箭之前,只需要用轻微的哼声交谈,就可以决定出,谁是这一次的主射。
这个方法虽不高深,但却些大道至简的意思。令人避无可避,防不胜防。
自从他们渐渐熟练之后,几乎百试百灵,记忆之中,从未失手。
可这一次,居然被人识破了!
而且,还在被人打掉了主射之箭,这得是多强的判断力啊。
最重要的是,单纯的判断出主箭,还可以理解。可当场打掉,这就有些打击人了。
因为它不仅证明,那人看穿了他们的把戏,而且其本身的射术,也远在他们之上。
三人在震撼之后,不约而同的升起了一丝怀疑,然后齐齐的看向承河。
见后者正风轻云淡的,站在两杆箭矢之间,脚步丝毫未动,心中的一丝侥幸,顿时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竟是无尽的杀意。
想我三人用弩十年,居然被一个不法小贼如此挑衅,真是欺人太甚。
杀了他,必须杀了他!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浓稠的杀意,同时也做出了一个决定。
三人主射,无人封路。
可惜,他们迟了。
只是刚刚提起弩车的那一刻,一声沉闷,就在中间那人的身前响起。
下一刻,他的弩车轰然碎裂,两道寒光同时浮现,分别窜向了辆旁的弩车。
轰、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