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太太不是单单在说以后郑三思的下场,宋楚宜把茶杯放在炕桌上,看着炕桌上那副刺绣的水仙插瓶,明白过来宋老太太的意思,又摇了摇头:“祖母,不是时候。”
建章帝对于卢家的耐性到头了,对于卢皇后的耐性也到头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卢皇后的娘家以及卢皇后自己乃至两个儿子都实在是太不争气,这朝中的腥风血雨,西北的战事说起来真的就可以归咎给卢皇后不会教儿子上。
建章帝之所以仍旧忍下来,还让卢家死的体面,不过是为着周唯昭而已。
现在这个时候,如果周唯昭还往朝中插人打着巩固自己位子的主意,只怕建章帝连他不能忍,真的来个破而后立,先废皇后,然后废太子。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帝王的自尊心,建章帝如今还能这么忍耐,已经完全出乎了人的意料,这也大约得归功于建章帝自幼失去了母亲,习惯了忍耐的缘故。
关于户部尚书退位之后的人选,宋程濡显然同宋楚宜想的殊途同归,他看着风尘仆仆回来,到现在连衣裳也还没来得及换的清风先生,又去看周唯昭,郑重的道:“殿下,老臣就多祝福互一句,千万别插手户部尚书的事,就算圣上问您意见您也尽管说不懂罢”
虽然周唯昭是受害人,可是害他的又是他母亲的娘家,这关系实在是缕不顺,建章帝一旦心里要是真的起了嫌隙,说不得就会迁怒到周唯昭身上,这个时候还插手朝廷大员的任命,实在是太不明智。
清风先生又从荷包里掏出几个松子来剥壳,剥完了一起扔进嘴巴里,拿茶水一口气吞了,才顺着宋程濡的话点头:“老太爷这话说的有道理,您以后啊,还是学学从前的太子罢。西北那边,只要战事顺利,崔总制日后总是要回来的,一切都急不得。现如今,稳字为上。”他也替周唯昭发愁呢,实在是这添乱的不是别家,而是他自己的外家,这事儿闹的
再深的祖孙情分也经不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磋磨,清风先生说罢又点了点头:“不过这回您跟太孙妃做的倒是对,痛下决心一举把人给拔除干净,别总是时不时的冒出来叫人恶心。这样的事,以后再有,圣上恐怕再重视您,也过不了他自己那关。现在这些事既然完了,您也别偷懒,二月二十一的册封礼还是要如期举行,在这期间,您修身养性,多陪陪圣上。”
“肃王鲁王那里”清风先生半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看着宋程濡和周唯昭都朝自己看过来,道:“这回他们没添乱至少表面上没添乱,您不如多跟他们走动走动。他们不添乱固然是好,可若是能做些事,那自然是更好了。不如让他们表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