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之前听过一句话。当一个女人不再爱一个人的时候，便是她最坚强的时候。

当初她对这话嗤之以鼻，但是现在……形容阮氏很合适。

“可是将军……”

“怎么，我这院子是有什么豺狼虎豹吗？怕把将军给吃了？”阮氏一字一顿说得铿锵有力毫不退让，紧紧握着江清月的手生怕她跑了一般，“大小姐是本夫人请来的，若是将军想见，就过来，若是不想，也没人稀罕！”

那侍卫没想到向来温柔的夫人居然也会这么疾言厉色，立刻道了声“是”就急忙告退了。

“母亲莫气。”

“我不气，我就是要守着你，我就是要看看他想对你说什么。”阮氏道，“算了月儿，娘实话告诉你吧，这段时间，他一次都没往我这里来过。”

江清月眉梢一扬：“哦？”

“是真的，大小姐。”张嬷嬷道，“奴婢去打听过，自从叶姨娘被斩后，将军心情就一直不好，成天成夜地喝酒，还有人说是夫人联合大小姐害死叶姨娘的，也不知道将军听没听进去。”

“肯定听进去了啊。”江清月翻了个白眼，“否则会这么多天不来看看母亲？”

张嬷嬷没再回答，只是叹气。

江清月是真的服了，感情江郴那脑子就完全用在用兵打仗上了？导致他对深宅大院里这些个事情没有一点儿判断力了？

“不说他了。”阮氏摆摆手，“月儿，你最近在齐王府怎么样？”

“挺好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然后阮氏凑近江清月，小声问道：“那你有没有和齐王行过周公之礼？”

江清月默了一瞬：“没有。”

“真的？”阮氏瞪大眼睛，有些惊讶。

“真的。”江清月诚然点头，“从我进齐王府那天开始，我就没见过燕礼，直到上次我被诬陷和人偷情。”

两人面对面说话机会都没有，更别说那啥了。

阮氏一时间，说不出是辛酸还是高兴，只是道：“你十四那年出门看花灯，回来就非齐王不嫁，整整折腾了两年，本以为让你如愿以偿了。谁想到现在，会是这样呢？”

以前有很多记忆，在江清月想来，都有些恍惚。但是十四岁的那场花灯，她记得清清楚楚。

在湖边，她放了一盏菊花样的灯进去，然后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清润的男声：“别人都是荷花灯，小姐这菊花样的水灯，倒是显得格外夺目。”

然后他回头，见身后立着一位丰神俊朗的男子。花灯会上的灯光映照在他脸上，衬得他剑眉星目，眉眼如画。

然后江清月如实相告：“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因为菊有迎爽傲骨，所以我喜欢。”

男子点头：“不似芙蕖，只有盈盈之态。”

他们在一起聊了很多，大多数都是诗词歌赋。她便发现这男子不光有俊朗的外表，还有博学的内在。

然后从他身边随从的称呼中，江清月知道了他的身份，当今的四皇子，燕礼。

许是因为一直身居于深闺之中，导致她见到一个稍微优秀一点的男子就忍不住怦然心动。

然后就是长时间的魂牵梦萦，她就一定要嫁给燕礼，因为她觉得，那个人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