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酒正在看公文,宁泽远从外头风风火火地走过来道:“宫里的圣旨下来了,皇上让周维毅继任了吏部尚书的职务。”
“周维毅?”周维毅是吏部右侍郎,而许敬文是吏部左侍郎,轩辕皇朝一向以左为尊,怎么竟然不是许敬文,皇上也觉得平日对许家过于倚重了吗?
秦殊酒觉得事情的太多,一时理不出头绪,便走到林湛跟前,“你如果不跟我去,我只怕问不出什么,那可只怕要前功尽弃了。”
楚晖正好在旁边,便问道:“大人要去哪里?过几日便是丞相寿辰,丞相派人送来了请帖,还特意给了林湛一份。”
丞相年纪大了,这样的寿礼皇上只怕也要过来的,这种规模的聚会,平时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参加,怎么这回特意邀请了自己?
林湛和秦殊酒对视了一眼,秦殊酒微微摇了摇头。
“这种场合林湛想必都没见过,万一失了礼数怎么好?还是不要去了。”
楚晖笑得温和,“经过了张大人的案子,我就知道了林湛是个极聪明的人,当个五品的小官实在是太屈才了,要是能被哪位大人看中,加以赏识,那岂不是一桩美事?”
秦殊酒微微皱了皱眉,“为什么丞相的拜帖会送到你这里来?难不成你是来这里笼络人才的吗?”
楚晖平日里一直都是温和敬上的样子,此时也没有失了风度,“我刚才进门的时候看见了便顺手接了过来,没有告知大人是我的不是,可是这件事情去与不去也要问问林湛的意见吧,我们这样左右他的决定只怕是不太好。”
林湛没想到自己想过两天舒心的日子竟然是这么不容易,可事到临头,他也只得说:“既然是丞相邀请,那我便去一趟就是了。秦大人,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您不是说还有事吗?我们现在走吧。”
秦殊酒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率先出去了。
“此时多半是许敬文授意的,你去了丞相府,我也不一定能保的了你平安。”
林湛原本以为秦殊酒会生气,没想到他憋了半天,却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他心中一时五味杂陈,“我觉得许敬文不会在自己的家里动手吧,更何况,我和他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秦殊酒看了他一眼,“你和许敬文有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不知道,也许在你看来,丞相之命难以违逆,但是我觉得还是性命最要紧,毕竟活着才有机会做很多事情。”
林湛想了想,“楚大人也是按照命令行事,秦大人也不要过分苛责于他。”
秦殊酒冷笑了一声,“看来我还是不比楚大人会收买人心。”
林湛低头,“秦大人何必妄自菲薄?”
秦殊酒:“我一向看不惯三心二意之人,他既然是丞相那边的人,就不应该在我这里左右逢源,难道他来这里挖我的墙角,我也要表示热烈欢迎吗?”
“但是他对人一向都很好,对我也颇为照顾,你看到的是这样,可是其他人看到的却未必是这样,并不是人人都想宁泽远一样忠心不二的。”
秦殊酒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这是在提点我?”
林湛摇头,“下官不敢。”
“那你呢?你是对我忠心不二,还是对他亲睐有加?”
林湛微微一笑,“此时此刻,我当然是对秦大人忠心不二。”
秦殊酒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