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很快送了过来,饭菜是意想不到的丰盛,竟然还有龙虾和肘子,这真是让林湛深刻感觉到自己从前过的是多么的拮据。
认真品味完了这一顿美食,林湛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好,腹肌还在,不过这样吃下去的话,应该也快要没有了。
秦殊酒也撂下了筷子,他想起之前林湛和卢修的对话,不由得问道:“你认为这个案子有随机杀人的可能性吗?”
林湛看着秦殊酒面前的菜肴,发现他并没有吃太多东西,可能是因为今天心情不太好的缘故。秦殊酒这种感觉他很清楚,身边没有一个人值得自己信任或者依靠,是一种很可怕的滋味。
林湛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竟然学会了设身处地的去体会另外一个人的感受,也许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杀人了,所以心都有点软了吧。
林湛喝了一口水然后回答:“没有,我觉得没有这种可能性。随机杀人不可能目标这么明确的,这个人想杀的都是扬州衙门内部的人,这就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是他和扬州衙门有仇,第二种是他只是单纯奉了某个命令来打乱扬州衙门的秩序。你觉得是哪一种?”
秦殊酒想了想,“第一种吧,我觉得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一种直觉。这种作案手法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到的,所以这个凶手要么自己就是一个精通医理的人,要么是由精通医理的人执导他这样做。这样的话范围能不能缩小一点?”
林湛用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杯子,这杯子是上好的景阳瓷,小的时候,师傅家里面就用的这种杯子。“应该可以。其实我是更倾向于这个凶手是这四个人共同认识的人,所以很可能就是衙门内部的人。”
秦殊酒皱了皱眉,“衙门内部的人会和自己的这么多的上司同时都有仇吗?那这人就是一个众矢之的了。这样的人,如果问一问这衙门中的人,应该很容易就能问出来吧。”
林湛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四位上司同时都和自己有仇的话,那这个地方还能呆的下去吗?其实我一直在想,凶手为什么没有杀掉卢修。”
秦殊酒的目光落在林湛的的手上,然后又默默的移开了视线,“所以你问卢修那个问题是在试探他?”
林湛轻轻点头,“对,我开始的确对他有所怀疑,虽然我知道他不是凶手,但是我觉得像他这样的人不应该在这个位置上坐的这么牢靠。”
秦殊酒顿了一下,“他是安国公的人,安国公是端毓贵妃的父亲。”
其实林湛知道这件事情,当今皇上已经五十多岁了,第一任皇后是他的发妻,两人伉俪情深,但是皇后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就患重病去世了,只留下了一位皇子,就是当今的皇太子景尧。从那之后,不管皇上再宠爱哪一个妃子也没有再立皇后的意思,所以现在宫中品阶最高,最受宠的女人就是端毓贵妃了,作为端毓贵妃的母家,安国公府上自然也是享受无限尊荣,她的哥哥甚至自诩国舅,但是也没见皇上责怪过什么。
林湛用手轻轻按了按眉心,“我看了卷宗,近三年来的几个大案子都是他的副官审的,最终结果也只是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而已,而这种权利是卢修自己给的,所以他非常依赖他的副官这件事情应该不是假的。而且我发现,他这个人非常容易紧张,一紧张就小动作不断,这种人应该是没有勇气杀人的。他那副怕死的样子也应该是真的,这些人死了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他是舍不得现在这种生活去干这种冒险的事情的。”
秦殊酒想了想,“会不会凶手不杀卢修就是为了搅乱我们的视线?”
林湛抿了一下嘴角,“倒是有这种可能。而且我觉得这个凶手虽然可能是衙门内部的人,但是和衙门有仇的人却不一定是,凶手可能与他们之间存在着一定的联系。而与衙门有仇,大概率是因为”
秦殊酒看了林湛一眼,“冤案错案。”